系多強硬,但是陳父好歹也是這個縣的人大代表,在陳父的努力下,將陳光明送進了縣委秘書處。
縣委秘書處,對於一個剛剛進入社會的年輕人,那絕對是一個高起點,只要一個機會,就能夠被領導看重,那麼在領導身邊歷練幾年,幾年以後下掛到小鎮當鎮長書記那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當領導的秘書有些時候是仕途之道的一個捷徑。
陳父教的就是語文,陳光明從小就被陳父培養出深厚的文學功底,偶然的機會,陳光明給縣委書記寫了一篇演講稿,鬼使神差的就被縣委書記看重了,剛剛進入秘書處不到半年的陳光明就做了這個縣的第一秘書了。
那個時候陳光明也風光過,看著周圍溜鬚拍馬的人群,陳光明神情中透著一絲不屑,但是現在的陳光明想去拍人家的馬屁似乎都成了一種奢侈。
“光明來吃飯吧。”陳光明的老婆徐孟函幫陳光明盛好了飯。
桌上只是一些粗茶淡飯,陳光明的兒子去外地讀書了,老兩口也就隨便張羅吃一頓。
“光明,要不就離職算了,整天做這些端茶遞水的活兒,也太委屈了。”徐孟函看了一眼老伴,小聲的提了一嘴。
陳光明搖了搖頭道:“在外面找個端茶送水的活兒也不一定能夠賺這麼多工資,而且我離職了,家裡怎麼辦?兒子明年要上高中了,按照那小子的成績,肯定上不了市一中的,指不定要交一大筆借讀費呢。”
徐夢函嘆了口氣,這也算是這個社會的現實吧。
“放心吧,這麼多年都熬下來了,早就已經習慣了。”陳光明看到徐夢函擔心的樣子,小聲的勸道。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們怎麼還這麼對你啊。”徐夢函發了發牢騷。
“不是他們想這麼對我,而是他們害怕那個人指不定什麼時候會想起我。”陳光明用手指了指天花板道。
“是唐書記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已經進中央了,還記得你啊?”徐夢函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陳光明搖了搖頭道:“唐書記可能已經將我忘記了,可是下面的人卻也不敢擔責任,畢竟他們害怕,萬一唐書記還記的有我這麼個人怎麼辦?”
徐夢函嘆了口氣,老伴說的話句句在理,只是看著老伴天天這麼憋屈,徐孟函心裡真的很難受。
“聽說李書記已經走了,你要不要去送送他啊?”徐夢函嘴裡的李書記,自然是指當時陳光明的老闆,當年這個小縣城的縣委書記。
陳光明嘆了口氣道:“還是去看看吧,畢竟當年李書記也算是提拔過我,而且李書記其實也沒錯,只是沒想到唐書記的背景這麼深啊。”
徐夢函點了點頭道:“那我們也隨個份子送送李書記吧,而且李書記的晚年也過的不怎麼痛快啊,現在李書記走了李家更沒了支柱了。”
陳光明嘆了口氣,對這樣的情況也有些無奈,原本風光一時的縣委書記,現在卻落得個被人同情的下場啊。
來送李書記的除了陳光明只剩下李家的幾個親戚了,看著冷冷清清的門堂,當時李書記還是李書記的時候,這扇門可是被人踩破了門檻啊。
現在李書記走了,這扇門卻沒有見到幾個人肯來送送他的了。
世態炎涼,這個社會永遠都是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啊。
這個時候外面又進來了一個人,對方也見到了陳光明,衝陳光明點了點頭道:“光明你也在啊?”
陳光明好奇這個人怎麼會來,見對方問自己話,陳光明點了點頭道:“魏市長你怎麼來了?”
魏市長叫魏大承是當時永定鎮的鎮委書記,也是陳光明之前的縣委第一秘書,唐書記來了以後,他就已經從原本的第一秘書調到了永定鎮了,後來李書記倒臺以後,魏大承似乎沒有受到波及,這麼多年在官場上浮浮沉沉,現在魏大承已經是地級市的副市長了。
有人說陳光明是替魏大承擋了一劫,如果魏大承還是李書記的秘書的話,那麼倒黴的就是魏大承了,但是陳光明卻知道魏大承在李書記和唐書記的爭鬥裡,一直都沒有太得罪唐書記,這也許就是魏大承的仕途沒有被波及的原因吧。
雖然魏大承只是匆匆走了一個過場,但是李家的人對魏大承的到來還是很感激的,看著李家人將魏大承送出院子外面,陳光明的心情顯的很平靜。
不管魏大承怎麼樣,能夠來送送李書記,也算是魏大承沒有忘記李書記提拔過他吧,不管是不是魏大承做做姿態,最少還能夠看出魏大承是個記情的人。
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