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首。祭祀之時,他只是一個賦閒家中的白氏族人,並不是隱鳳城大總管。而玉清卻因為一直呆在白溯風身邊而略有耳聞,她詫異道:“那不是荔夫人的部下麼?”
清音苦笑:“我曾經以為她是。可回到荔夫人身邊後,她卻告訴我,祭祀當日,她並沒有派人刺殺二公子。”
玉清面色凝重,她緊緊盯著清音,道:“你是說……這次公子失蹤與荔夫人無關?”
清音頷首:“是。荔夫人與公子同為巫覡,她絕不會害他。”
玉清心中一動,便細細回想起來。吳月兒一直都是段昀一人在審,那女子十分硬氣,憑段昀的手段也未能審出結果。而且那段日子十分混亂,穆如凡前來迎親,第二日就死在迤邐院,段昀也就斷了對吳月兒的審問。誰知隨後沒幾日,段昀也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曾見過段昀的屍體,平日冰冷卻極有神采的眼眸緊閉,頸子上劍痕宛然……她冷冷一笑:“現在死無對證,你憑什麼說吳月兒不是荔夫人的同黨?”
清音一怔,疑惑道:“死無對證?難道吳月兒死了?”
玉清輕輕點頭:“段總管去世後不久,她也死了。”
清音忍不住苦笑:“那可真是不巧……”她想了想,又道:“既然吳月兒曾被關進石室,就應當留下些許筆錄吧?”
玉清道:“筆錄是有。不過並沒有留下有用的資訊。”
清音心中極為失望,一時怔怔不語。她篤定白瀲晨此次失蹤,絕不是白荔所為。白荔雖然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穆如凡,卻絕不會傷害白瀲晨一根毫毛。只因她有多恨白氏,便有多愛白氏……
這時閣樓外的木質樓梯又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很快,一名灰衣侍衛衝了進來,大聲道:“稟大總管,屬下已在府中仔細搜尋過,並沒有見到二公子的身影。”
白和臉色鐵青,道:“再去搜!不得放過府內任何一個地方!我就不信他還能飛出府去?”
那侍衛領命,躬身退下。玉清也露出焦急神色,道:“白總管,我先去見城主,現在二公子失蹤,城主一定十分心急吧。”
白和還未出聲,卻聽清音道:“慢著!”
兩人又是一怔,只見清音走到桌旁,食指在茶杯中蘸了茶水,緩緩在桌上畫了一個古怪至極的花紋。她望著未乾的水漬,輕聲道:“我也許知道公子的下落了。”
無望【上】
閣樓內靜的出奇,三人都緊緊盯著那道水漬,直到它漸漸乾涸,只餘一個古怪痕跡。良久,玉清抬起頭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清音不慌不忙道:“祭祀當日,我陪公子出城,曾在城中遇到吳月兒等人。其中一名刺客是個武功極高的男子,腳下靴子上就有這樣一道花紋。”
玉清與白和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驚疑不定的神色。白和低聲對玉清道:“你先去稟告城主。”
玉清頷首,便急匆匆地離去。白和低了頭,見那水漬已經沒了痕跡,又道:“你可知道這花紋代表哪個家族?”
清音沉默片刻,道:“以前不知道,現在卻知道了。”她見白和示意她繼續說下去,便道:“我曾在穆如小姐的衣服上見過。”
她話音剛落,白和便冷笑出聲:“清音姑娘,這就是你的目的?”
清音原本心急如焚,聽了白和所言,不禁大為惱怒:“我並沒有嫁禍穆如氏的意思。如果白總管不信我,大可將我關押用刑。不過這樣一耽擱,公子的性命可就難保了。到時巫覡一死,白氏又將如何呢……”
白和緊緊地盯著她,眼神陰鷙。良久,他忽然揚聲問道:“穆如小姐的別院搜過了麼?”
門外立刻有侍衛答道:“稟總管,因為穆如小姐身份特殊,屬下還未搜過……”
白和咬牙:“很好。我們走!”說罷,他正欲轉身離去,卻聽身後女子喚道:“且慢!白總管,我與你一起去。”見白和遲疑,她淡淡一笑:“在白氏巫覡這一點上,我們夫人的觀點與城主是一致的。我若去了,興許也能幫上什麼忙。”
白和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也好,若我在穆如小姐那裡找不到公子的下落,第一個便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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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揚居住的別院坐落在白府東面,乃是白溯風生母——也就是上代城主夫人的居所。這院落雖不如迤邐院精緻華美,卻別有一番莊嚴大氣,只是上代城主夫人生下白瀲晨之後就已仙逝,這代城主也一直尚未娶妻,所以這院落門庭蕭瑟,直到穆如揚到來之後才稍稍熱鬧了些。
此時夜色更濃,硃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