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小青年原地想了半天,喉嚨裡蹦出一個單音節:“嗝。”
琅琊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著,心裡覺得好笑,遞了幾根烤辣子給下不來臺的小青年,淡淡道,“賜座。”
狼牙你到底是有多腹黑啊嗷嗷嗷!巫羅心裡悽愴地嚎叫幾聲,最後還是乖乖接過了辣子,乖乖的坐下。
這下吃起食來,倒也相安無事,天色全黑的時候,兩人剛好酒足飯飽。巫羅舟車勞頓,也沒什麼精力逛街,還惦記著明天的工作,於是兩人一合計,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情侶套間的大床很優質,雖然比不得巫家祖傳的雕花木大床,可是論起柔軟舒適,絕對是一等一的。可是,有時候太過柔軟的床也未必是件好事。
琅琊動作利落,先收拾完上了床。小青年去衛生間衝了個澡,圍著浴巾出來的時候看見雪白的被單,不禁腦子一熱,直接跳了上去,然後閉眼一趟。
床墊很柔軟——柔然到可以將前來住宿的情侶都陷在大床中央,便於親熱。於是乎,巫羅一個不小心,就躺在某個溫暖的胸膛上了。
再於是乎,兩個大男人依偎在情侶套間的大床中央,其中一個圍在腰間的浴巾還散落在身旁。真是要多色︱情有多尷尬,要多活色生香有多風中凌亂。
他孃的床墊裡彈簧都被人吃了啊!小爺不是這麼讓你們坑的!小青年咆哮而起,臉色有些可疑的發紅。
琅琊卻沒挪窩,臉色平靜神色如常,原地閒閒躺著,淡淡開口問道,“你想怎樣?”
“當然是找他們理論,沒事把床做這麼軟幹嘛!起碼要換一間才行!”暴躁小青年脫口而出。
“這家客棧……旅館客滿了,你怎麼辦?”樓蘭將軍眼皮都不帶抬的,輕易否定了巫羅的設想。
小青年被這樣問道,反而一下子愣住,想了好幾秒,還是隻能重複狼牙的問句:“我怎麼辦——我不管,反正現在小爺我很憤怒!”
琅琊睜開雙眼,慢慢坐起身來,然後突然逼至巫羅面前,血眸中一片狠戾,“要不要我血洗這裡,給你消氣?”
“啊?不不不!”廢柴小青年一瞬間被那氣勢嚇到,慌忙搖手,“你,你可別亂來啊……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償命啊!”
“所以說?”琅琊恢復常態,挑挑眉,雙手環胸。
“所以說——我們快睡吧!天晚了,我也累了!”巫羅完全忘了初衷,唰的一下挺屍在床中央,眼神一片期待的看著自己從死人堆裡拔出來的樓蘭將軍,希望他能乖乖照著自己躺下,千萬別出去殺人放火。
琅琊有些好笑的看了小青年半晌,終於如他所望的在那張無比柔軟的床上睡下了。兩人依舊肌膚相親,胳膊大腿通通緊密相挨,不過此時小青年再也不敢聒噪了,沒多久,就沉入了睡眠之中。
樓蘭將軍若有所思的看著天花板,臉上沒什麼表情浮動,完全看不出他心中所想為何物何人。
第二日清晨,前臺的小姐依約打了電話進行晨醒服務。巫羅伸手迷迷糊糊地去摸床頭櫃上的電話,卻因為賓館與家中傢俱擺設遠近不同,將身子探出去了大半,眼看就要掉下床去。
先前起了床的琅琊剛好洗漱完畢,從盥洗室出來的一瞬間恰巧瞧見這麼個情況,於是條件反射,馬步向前,伸出雙臂,將跌落的小青年一下抱了個滿懷。
小青年一下醒了個大半,驚魂甫定地靠在琅琊懷裡,眨巴著雙眼,半天沒搞清楚這是個什麼情況。
“喂,先生,您沒事吧?已經到了您預約的七點半……”服務檯的小姐聽見這邊有動靜沒回音,有些擔心客人出了狀況,便又開口問了一遍。
琅琊從小青年手裡抽出話筒,隨手放回電話座機上,然後把小青年再放回床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隻言片語。
小青年醞釀半天,從床上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向洗漱間,“那啥……謝了。”
琅琊沒接話,低著頭開始收拾行李,但是眼神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愉悅。
兩人急匆匆的吃了早餐,總算按時趕上那班去往火焰山以西的山峰地段,即山海經中記載的不周山的巴士。這火焰山雖然不似西遊記裡描寫的那樣,山頭有彌天大火,但是因為礦產含量和土質的問題,山尖部分呈赤紅色的波浪狀,倒也與傳說有幾分相似之處。
距離山腳還有七八公里的時候,旅遊大巴停了下來,導遊小姐介紹說前方是戈壁灘,沒有修葺公路,公車無法繼續前進。如果個別旅客有需要的話,可以徒步前往山腳下欣賞火焰山的風光。不過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