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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我不知道她是否還想叫我爸爸。我的身體開始微微發抖。

我開始拼命回憶石頭在電話裡的聲音;我不想我的內心裡;全部是一種全心的殘酷的恐懼。我第一次被人戴上手拷;而且還是在異國他鄉加拿大;安大略省的某個偏僻角落。那天下著小雪;每一片雪;只要你注意看;都很晶瑩;也很類似。

這裡;離開多倫多大概五百來公里。我沒有走得很遠。因為;我的新的故鄉;多倫多;在不遠處吸引著我。那裡有我的女人;W;石頭和灰衣。那裡還有我擁有一半產權的房子;房子的花園裡的百花早已凋謝。

冬天的某一天;我就那麼在小雪中坐著警車;回到了夢中之城我的多倫多。我埋著頭;但覺得自己離天空實際很近。

8

在囚室;我一連做了這麼幾個清晰可記的夢。夢見自己在北京和網戀夜色溫柔一起吃火鍋。裡面有非常鮮紅的羊肉片。

我還夢見;艾月演了一個關於女人情書的電影。她在電影裡;永遠只給陌生人寫情書;一旦在生活中認識;就隻字不寫。我還看見;我在裡面演變了一個賣饅頭的小角色;唯一的一句臺詞是;饅頭饅頭我愛你。

我還夢見;石頭;開著那架我也擁有一半產權的吉普車;她在森林裡出沒;到處追趕一匹全黑色的野馬。那匹馬在夢裡居然沒有馬尾;是一匹光屁股俊馬。馬眼就像一對雙眼皮的人眼睛。

我首先夢見的男人是吉他薛薛;我夢見我裸體躺在多倫多湖心島的天體浴場;周邊有一圈裸體的老人;他們的樣子就像是達利的畫中人。然後我就聽見了木吉他的聲音;我看見湖上飄過一隻鋼琴般的黑船;薛薛一手抱著木吉他。一手抱著他美麗的上海鋼琴女碩士。現在他留著長髮;很像我在南京時候和珠海時候的髮型。

我還夢見牛京和米;夢見他們和我坐在南京大學大學生俱樂部裡;圍著一張桌子下一盤很難下完的圍棋。我聽見牛京老對米說;老魚做不活這個角了。因為他忘記了定式。我則堅定地回答;圍棋有定式;人生則沒有。圍棋有輸贏;人生則沒有。那一刻;我在夢裡;像一個復古的詩人哲學家。

我還夢見另一個男人老狼;他說他現在在西藏的一座雪山上。已經真的半狼半人了。他還讓我看他的牙;說是時間讓他變得鋒利無比。

我住的是個單間;居然還有衛生間和電視。真像一個免費的小旅館。

現在;我幾乎遺忘了我被囚禁時候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關了幾天。有幾天;我覺得就這麼住在裡面很不錯;有吃有喝不用打工;不用做愛。都不想自由那兩個字了。我甚至幻想;我被判了好幾十年;一出獄正好是加拿大的退休年齡;然後就靠領老年金度日。要是能這樣;我就決定恢復寫詩歌;歌唱下我美麗的加拿大移民人生。

只是;有的時候;我會想到中國;覺得自己離那裡真的是越來越遠;也越來越絕望。移民生活是一種折磨或者是懲罰。要是能住在加拿大;一轉身;幾分鐘或者一個小時內;就又是中國;那樣的人生真的就是十全十美了。

9

在裡面的時候;我一直懶得開口;除非必須開口。我英語不好;翻譯不在;我幾乎就一直沉默。

知道某一天;有人說;我的律師來看我了。

我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是一個高大削瘦的老外;女人則是會將流利中文的我們同胞。後來我知道她是從小從香港移民;在這裡長大的二代移民。

他們倆的樣子真嚴肅。我被告訴是我的朋友石頭委託的他們;看他們辦事的樣子;我一直在猜;他們的每小時服務費一定很快。

我被告知他們會盡快保釋我;因為我沒有對那女孩造成任何傷害。也許明天;或者後天;我就可以出來。但依照加拿大的法律;我依然有可能因為綁架幼童罪被判刑。

我一直好奇地觀察他們;我甚至看出他們倆長得有點像;尤其的嘴巴。可能律師的嘴巴因為能言善辯;都會長成那種樣子。

最後;我忍不住;問律師;說;石頭在哪裡?她怎麼沒來看我?

女律師用中文對我說;她讓我們轉告你;她很好;一切都很好。

我出來的那天;覺得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我在不少檔案上籤了名。自由原來是簡單的。我還被告知我暫時不能離開多倫多;要一週去警察局報到兩次。我還以為等我一出來;就會看見石頭和她的酒窩。

當我回到家;我也沒看見石頭。我靜靜地坐在客廳裡等她。因為我以為她去上班了。後來;我又去附近的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