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問,語氣淡然地像是在問“你早飯是要吃油條還是包子”一樣普通的問題。
“我確定。”
小謝秉言點了頭。
“前段時間我就意識到,我和周圍總喜歡談論班上那些女孩的男同學不一樣。比起女孩子,我更喜歡看長得好看的男生。我查了很多這方面的書,也知道同性戀是怎麼一回事,但直到昨天夢遺了才確定下來。”
姐姐輕嘆口氣,神色嚴肅起來:“你要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你自己的事,我雖然是你母親也不能干涉你的自由。但有一點,不要圖新鮮刺激在外面亂搞。除非遇到了你真心喜歡,想和他過一輩子的人,否則不要隨便和別人發生性關係。同性戀的圈子很亂,我不希望你染上那種病。”
“我知道了。”
謝秉言應了一聲,便去衛生間洗髒掉的床單了。
還不是醫生的穆醫師完全目瞪口呆了,在被姐姐有些不悅的目光注視了半天才想起把桌子上的豆漿擦乾淨。
之後的謝秉言也一直聽他姐姐的話,出櫃這麼多年卻一直潔身自好,幾乎沒有什麼私生活。
而這次。。。。。。
穆醫師突然有些好奇那個被他侄子弄到肛裂的孩子是什麼樣子。
謝秉言坐在駕駛座上,手指一下一下地焦躁地敲著方向盤。
離醫院還有半公里路程的時候,他們很不巧地遇上了堵車。
他們的前後都是望不到頭的長長車龍,尖銳的喇叭聲在周遭幾乎不間斷地響著,格外讓人心煩。
謝秉言轉過頭看後座的情況。
幾近赤、裸的青年跪趴在座位上,常年不見陽光的肌膚在黑色的皮質座椅的映襯下是略顯不健康的白皙。
因疼痛而無法坐下,臀部只能高高撅起,隱約可見紅腫的穴口。
謝秉言有些慶幸,好在從玻璃外面不能看到裡面,沒讓這有些淫靡的景象別人看了去。
唐黎已經沒聲了,只有削瘦的肩背還在隨著呼吸輕輕地顫動,讓人覺得可憐。
“還疼得厲害?”
謝秉言說不清楚自己心裡的感受。
自己明明是一直看不慣這個人咋咋呼呼、滿嘴髒話的樣子,而當他總算變得安靜而柔弱的時候,自己反而不習慣了。
“。。。。。。嗯。。。。。。”
唐黎隔了好半天才聲音微弱地哼出了一聲。
謝秉言估摸著這車指不定還得堵多久,皺著眉想了會兒,下了車。
後車門被拉開的時候,唐黎嚇了一跳。
正想找個什麼東西遮遮他光著的屁股的同時,一塊帶著溫度的柔軟布料落在了他的下半身。
他伸手拽上來點看了看,正是謝秉言的西裝。
想問他又要幹什麼,卻被翻過身,溫柔地抱出了車。
“你。。。。。。你。。。。。。。”
唐黎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拉好自己身上遮羞的西服,還是抓緊抱著自己的人的白襯衫,以防掉下去。
最後終於不好意思面對路人好奇探究的目光,鴕鳥地將頭埋在謝秉言的懷裡,紅了耳根。
穆醫師看見兩人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番場景。
謝秉言溫柔地將□只遮了件黑西服的青年抱在懷裡,而青年則小鳥依人、嬌羞地倚著謝秉言。
穆醫師愣了愣,想問問事情經過,卻還是想著病人為先,把人送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的走廊上,穆醫師看自己的大侄子緊抿著唇,出言安慰:“你別擔心,不是什麼大手術,不會有事的。”
謝秉言也意識到自己今天這幅緊張過度的樣子有些失態,放鬆了身體,整個背靠上了休息椅,取下眼鏡,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按了按鼻樑兩側。
“小叔,麻煩你了。”
謝秉言跟穆醫師道謝。
想來,如果不是事先打點好的,也不可能一來就立刻安排好手術。
穆醫師卻心虛地移開了眼光:“那個。。。。。。小言,是姐姐幫的忙。。。。。。我跟她說的。。。。。。。”
是他自作主張把事情給他姐說了,也不知道侄子會不會生氣。
謝秉言有一瞬間的錯愕,又立即釋然道:“也是,反正她遲早也會知道。”
他媽是院裡有名的外科醫生,他爸前年剛由副院長轉正,他帶人來醫院的事情絕對很快就會傳到二老跟前。
與其被別人添油加醋地說上一通,還不如由他小叔先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