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嘆了一口氣。
凌沐然覺得,高士騫再這麼神叨叨地下去,自己難保不會一衝動去掐著他的脖子,要他說出真相來。
高士騫沉吟了許久,抬頭看見凌沐然坐在外側的一張椅子上,安安靜靜地看著書,心裡各種紛擾的情緒頓時收斂起來,只覺得眼前人宛若一副畫景,越看越是歡喜。
拿起筆,試著要把這樣的凌沐然畫下來。可惜高士騫畫藝不精,一張圖畫得歪歪扭扭。
畫圖這種事情,真是困難啊……高士騫這麼想著,正準備把這張圖處理掉,凌沐然就好巧不巧放下書本,往高士騫這裡看過來。
“咦,這是什麼?”看見高士騫面前的紙上似乎寫了些東西,凌沐然興致勃勃地走過來要看。
高士騫哪裡肯讓他看,這麼糗的畫被凌沐然看見了,以後自己的臉面何在!他立刻把紙揉成一團,就要往地上扔。
凌沐然見狀,自然不樂意了。高士騫不把秘密告訴自己也就算了,現在連張紙都不給自己看了!他臉色陰沉下來,向高士騫伸出一隻手,兇巴巴地吐出三個字:“我要看。”
高士騫知道凌沐然為了先前的事情,心情還不好著,只得一咬牙,把紙團團交了出去。凌沐然費力地抖開紙團,才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就笑出了聲。
“你這,畫的是我呀?”凌沐然眼神裡滿是戲謔,終於知道高士騫為什麼不讓自己看了,頓時樂得不行。
“高士騫,你畫畫的水平不怎麼樣嘛!”凌沐然指著紙上一處,道:“把我的身子畫的那麼短,頭又畫得那麼大,哪裡還有人形了?”
“哪裡沒有人形?要是沒人形,你怎麼看出來我畫的是你?”高士騫可不買他的帳,把筆塞到他手裡:“喏,你不是讀了很多年書嗎,我倒想看看你的大作。”
凌沐然也不推辭,幾門功課裡頭,畫藝算是他比較擅長的了,也得過幾次夫子的表揚。他找了張宣紙平鋪在桌子上,提著筆思索了一會兒,便開始揮毫作畫。
不一會人,一張高士騫的全身像便畫成了。凌沐然放下筆,滿意地看了一會兒,問高士騫:“你看,比你畫得好吧?”
高士騫也笑著看這張畫,的確是不錯,不僅形似而且還有神韻。他手快地把畫搶過來,道:“這張畫歸我了,就算是你的嫁妝。”
凌沐然眨眨眼,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什麼嫁妝呀,你又瞎說了!快還給我,本來還恩可以考慮給你的,現在沒門!”
高士騫怎會乖乖就範,抓著畫往門外跑去,凌沐然也立刻追了上去,兩人在後院追逐嬉鬧了一番,不時喊上兩句,好不熱鬧!
被這麼一鬧,凌沐然的憋在心裡那口氣也差不多出了,他樂觀地寬慰自己,人總有秘密的,不告訴就不告訴嘛,沒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以後也弄個秘密不告訴高士騫,饞死他!
如是想著,凌沐然這一夜睡了個好覺。可高士騫就不同了,在書房忙到很晚,寫了好幾封信用飛鴿傳到其他城市,去部署白天剛剛謀劃好的一些事情。
那魁梧男子的一句“後會有期”,勾起他許多思緒,對男子的身份也有了些猜想,卻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這些猜想。反正不出他所料的話,明日就能見到那男子,到時候再進一步核實,也並非難事。如若真如他所想,那也算是個天大的好訊息,而且那之後的事情,就會方便很多。
如若並非如他所想,那麼這一切的失望就由他一人承擔即可,不告訴凌沐然,就是生怕猜想落空,他會如同從高空狠狠跌落那般,失落沮喪。
果然,第二日剛用完早膳,就有人來當鋪傳遞資訊,說金爺約他們在敬風樓的老地方一道用午膳。
這一回,兩人稍稍晚到了一點,戴著在集市上買的,稍微好看點兒的面具,走進了昨日那間雅間。此時,金爺和昨日那兩位男子,已經坐在裡面了。
兩人入座後,金爺給他們斟上酒。高士騫幹了一杯,隨後問對面的人:“昨日思考得如何,這批鹽你們是要還是不要?”
那瘦子道:“我們還是覺得,這價格高了些,您看是否還有商量的餘地?”
高士騫冷哼一聲,道:“我們家做這個生意,可是做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是這個價,從來沒有破過例。你可別以為我是那些屯了貨賣不出去的人,別說這些鹽,就算是翻個番,我也照樣能找到下家以這個價賣出去。這點,金爺是知道的。”
金爺原本想事不關己,哪知道高士騫最後竟把話頭引到了自己身上,只好點點頭。
那人低下頭,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