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提了腦袋來見……”
鎖煙的侍女阿絲跑了過來,“嬤嬤,吉時快到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還是委屈您先起身,讓格格進了門,一切好說……”
阿絲握著喜婆的手,塞了些什麼在她襟裡。
“這可是先皇指的婚,若誤了吉時。恐怕你我都要掉腦袋……”
喜婆正掂量著襟中的寶貝,一聽阿絲這麼說,也慌了起來。
“對……對……對,我是老糊塗了,蘋果,快點把蘋果先找回來。”
“嬤嬤別忙了,找不到就算了,轎子這樣等在外面也不是辦法!”阿絲攔下喜婆。
“那怎麼行?這可是王室的規矩,新娘握著蘋果進門,才能平平安安,才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喜婆自知指使不動那些家丁。只能命令轎伕鑽進人群中尋找。
阿絲沒辦法,只能跑回去。
鎖煙蹙緊眉頭,小手按在胸口上。心中突然滑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對?或是錯?也只能交給老天了!
“格格…格格,該怎麼辦?嬤嬤她執意要找到那枚蘋果,眼看吉時快到了……”阿絲在簾外焦急跺腳。
鎖煙垂下眸,盯著手中僅剩下的一枚蘋果,額娘悽楚的臉彷佛就在眼前。
“鎖煙,額娘知道委屈了你,你還那麼小,額娘就……”
鎖煙瓷白的小臉一片安詳,她對著自個的額娘搖搖頭。
這是命,是上天的旨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
“額娘沒有辦法啊,畢竟恭親王府的人……咱們得罪不起……若是你阿瑪還在……”馬佳氏哽咽了。
即使阿瑪還在,他們也不能抗旨,畢竟這門婚事是早就定下的。
鎖煙在心中嘆氣,十五歲就成了別人的新婦,本來不算什麼,畢竟年齡比她小就嫁人的格格多的是,額娘哭的是恭親王府委屈了她。
她只是娶來沖喜而己……
額娘真是糊塗。她又有其麼好委屈的呢?
畢竟她……
“格格。您聽見阿絲的話了嗎?王府的管事部出來催了,真不知道嬤嬤在擰什麼,不就是一個蘋果嗎?”阿絲小聲嘮叨著。
“崔嬤嬤,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天些把轎子抬進來?恭親王已經傳令,即刻回府,你還在這蘑菇什麼?”
“這個……格桑管事,蘋果……格格的蘋果掉了……”婆囁嚅道。
“擋了王爺的道,幾個腦袋都不夠你掉,快把人抬進來,老福晉和貝勒爺在廳前候看呢!”格桑斥聲喝道。
一聽管事說要掉腦袋,喜婆的腿立馬軟了,她急忙回頭喚仍鑽在人群裡找尋蘋果的轎伕。
“駕!”
兩行騎兵揮著旌旗向王府馳騁而來,本來擁擠不堪的人群立刻自動分出一條道路,眾人生怕命喪鐵蹄。
彪悍的駿馬鐵蹄下揚起萬千沙塵,正黃、鑲黃兩色旗在馬上迎風招展,所有的騎兵俱冷凝著面孔,嫻熟地駕馭著胯下的駿馬,大地隱隱震動,所有的人都威懾於這龐大肅整的氣勢,不自覺縮了步子,往後退去。
王府的家丁立刻放下手中的木杖,半跪下身。
管事也立馬收斂起趾高氣昂的嘴臉,半躬身從王府的最高階下來,甩下馬蹄袖,戰戰兢兢地跪趴在地上。
突然間,天地都靜了。
鎖煙感覺奇怪,用小腳再次踢了踢轎側,這次,阿絲卻沒有回應。
靜靜的,那麼不尋常,讓她害怕,心都要跳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很慵懶的聲音,卻透著一絲陰冷。
鎖煙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回王爺的話,今兒個是二貝勒爺大喜的日子……”喜婆搶先回道。
“滾,你是其麼東西,敢接王爺的話?”手舉正黃旗的騎兵揮著馬鞭斥道。
喜婆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她趕緊趴下身子,頭拚命點地求饒。
“王爺,這是老福晉的意思,王爺走後,二貝勒的身子又差了些,老福晉怕有個萬一……所以命奴才們趕緊佈置著把小福晉娶過府,好討個吉利……”管事的額上滑下幾滴汗,他擦都不敢擦,只能任汗水滑進眼睛,燒灼著眼臉。
“沖喜?”戲謔的男聲有著顯而易見的侮辱。
周圍開始響起竊竊私語聲。
“奉恩鎮國公的格格可真可憐……”
“前陣子王府不是有人出來闢謠,說二貝勒的病已經好了大半啦?怎麼如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