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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真情實景,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更不相信關孤只是同她一樣的“人”!

舒婉儀卻已陷入半暈迷的狀態中,她已精神崩潰,全身癱軟了,有生以來,休說親見,她連聽也沒聽這人間世上意然會有這樣的淒厲殺戮,這樣的悲哀場面。

推獨輪車的車伕低頭垂目,他有個最好的自持方法,不看,他一直不看,但是,光聽著那種不似人聲的哭號曝叫,也夠把他的膽驚裂,血凝凍了……在獨輪車的後面,金重祥仍然半爬半撐著上半身,這位素來又狠又毒的“睚眥’,業已在懷疑他如何配被稱為“睚眥”了,原本“睚眥”相傳為真龍九子之一,性好殺,善忌,記仇不忘,多被人立雕於刀環之上,如今,他這狠毒,好殺,酷厲的作風,豈能同關孤比擬?這一比,他只像個擅專宰雞的二廚司遇上了法場行刑半生的劊子手,真是——“小巫見大巫”!想支撐著站起來,但金重祥只覺手顫身軟,到處不聽使喚,他抖索著,冷汗透衣,如果有面鏡子叫他看看他這時的臉色,他就會更驚駭了……崔涼卻像是個泥塑木雕的人一樣呆立在哪裡,兩眼發直,嘴巴半歪,滿臉的血汙汗水凝結,駭得他面容抽搐,心神沮喪得更不似個人模樣了,他只有一個直接的反應——心往下沉,包圍著他全部意識的僅有串串圈連成的絕望、絕望……渡心指……第六十八章敵、眾、夕陽血第六十八章敵、眾、夕陽血黃昏如血,晚風宛似哀吟著喪歌……可不是?

獨輪車又開始“咯吱”“咯吱”的滾動著,而這輪軸轉動的聲音,已隨著推車伕的喘息更急更快了。

關孤混身汗溼,臉色慘白的緊緊跟隨於車後,他的胸口急劇起伏,但他卻竭力屏抑著呼吸,每走一步,鼻孔全往兩側張開。

腳步聲嘈雜又倉促的來自右邊,響自身後,顯然,“悟生院”的劊子手及其同路人又再聚集著圍抄上來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關孤的冷酷冰凍了他任何能以顯示的神韻。

十八條人影從側方超越,迅速攔向車前去路。

獨輪車戛然而立,車伕垂目無語,握緊車把的兩手卻在不住的抖索。

一字排開十幾個彪形大漢中,當先一人是個高頭大馬臉,面如重棗的威武人物,這人頷下蓄著一大把細胡,手執一柄又沉又重的大砍刀,兩隻眼睛即閃泛著奇異的火赤光彩。

對這個人,關孤不併陌生——“火珠門”的瓢把子,“火眼”容磊!

唇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關孤緩緩迎了上去。

“火眼”容磊雖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實力人物,但關孤這一走近,卻也不由自主的心跳如鼓,面上變色。

關孤停在距離容磊六步的位置上。

紫色的鬍鬚微微抖動,容磊的聲音暗啞:“關孤,你好歹毒!”

關孤仰起頭,冰寒的道:“這是一種為了各自理想與觀念的搏殺,也是生與死的競爭,容磊,你們對我又何嘗慈悲為懷過?”

眼皮子扯了扯,容磊硬著嗓子道:“這一關,你過不去!”

關孤的眸瞳中閃起一抹利刃的冷光:“容磊,這句話是你所唯一能說的一句話麼?”

容磊窒了窒,道:“關孤,我絕不會容你得逞——你必須在此地就擒,或是受戮!”

目光注視著自己手上的“渡心指”黑犀骨柄,關孤的形容如同黑犀骨劍柄上泛映的寒凜反光:“如果你想繼續享受你的生命,容磊,退回去!”

容磊沙沙的道:“你知道不可能。”

關孤輕輕吁了口氣,道:“那就是你的不幸了。”

自崗脊另一邊的那條道路上,這時,有急劇的馬蹄聲傳來,勢若奔雷。

後面,崔涼在嘶啞的叫:“容當家,容當家的,你千萬截住他,我們谷大哥業已率領大批人馬朝這邊趕過來了……”握刀的指節泛白,容磊沒有回答。

金重祥的聲音也在叫:“只要一會——容當家,只要攔他一會就行,谷大哥他們馬上就到……”關孤搖搖頭,口氣似在嘆息,道:“容磊,這對你來說,並不是個好訊息。”

額頭兩邊的太陽穴在跳動,容磊覺得從沒像此刻的口乾舌燥過:“不要冒險,關孤,我會傾全力阻你——”關孤涼涼的道:“你會麼?”

容磊嚥了口唾液,道:“關孤,你闖不遠的,這裡設有重兵,關外更有層層樁卡,你已是網中之魚,籠中之烏,你不會有希望……”關孤道:“睜開眼看看,容磊,我豈是你說的這樣?不要用自己的話欺騙自己,這是最愚蠢的!”

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容磊趕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