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很重,他又不要。。。。。。。。。”
“送他回來的人呢?”
我撅眉隨她往宅院裡面走去,一路上見到幾個端著水盆出去的下人,各個神色凝重,卻步履不穩。
“他送來就走了。”
“唉,。。。你該留住他,說不定那就是傷了你爹的人。”我嘆了口氣,“這兒在雪山深處,且只有一條路到宅子門口就斷了,誰沒事會無端端經過這裡?。。。。還有,那麼大的事為何不去報官?
聞言,費寶兒一愣,兩頰的淚水變得更多。
“他不讓,一直在說今早的事正是那些狗官派人做的!”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這份膽量可不是一般狗官能有的。”說罷,我站在一扇門前,裡面隱約有低嚎和勸慰聲,“是這兒?”
“爹!”
費寶兒不及點頭,就聽見門內的痛叫,於是慌忙推門去到床前,那費於成在上面嘴唇泛紫色已是奄奄一息。
不甚大的房內,四處瀰漫一股濃稠的血腥味,我皺眉看了看床邊的血盆和錦被上的血跡,如此多的出血,估計也是不行了。
“你。。。你是。。。。。。”
那人在床上半抬起頭,沾滿血的手緊攥著費寶兒,嘴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話,卻是在向我這邊。
“古堰一案的主審,文墨。”我過去按著他的脈搏,速度漸漸地由緩轉快,然後一下一下敲擊變重,此情之下,只得搖頭對著淚流滿面的費寶兒,卻說不出費於成救不回來了這句話。
“是你!”那人突然睜大眼,張開雙手過來,“我。。。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
我抓緊他的手,這一幕像極了在成都遇見遺孤的時候,那人也是留了最後一口氣要給我一樣東西。
“帳。。。賬本。”
聽罷,我眯眼,現在果然又多出來了一本。
是真是假一不好說二怕他們全是假,而世間真的那本已經被銷燬了去,或者從來沒有什麼賬本一說。如果這樣,那之前的事就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同,一場鬧劇。
“這是從。。。從。。。。那。。。。。”
“哪兒?”我低頭,但卻再也不能從費於成嘴裡多聽上半個字,只見他還半睜開眼盯著房梁,嘴邊已是沒有一口氣了。
在喉嚨發出了一點嘶啞的聲音後,整個人全身僵直,就那麼去了。
“爹!!!”
費寶兒淒厲地哭吼一聲,又像瘋了一般全身發抖,顫步往後走去,眼一閉也昏倒在地上。
眼前的事,發生得太過突然,只有先讓人把她送回房內,其餘的事再想辦法慢慢說。費於成已經死了,她遲早要接受這個事實。
待房內的人差不多走了以後,我回頭看著費於成的屍身,刀口橫向,尾部捲縮,並有豁口,跟那遺孤身上的傷如出一轍,確是同一人所為。而十來處傷口皆是避開要害,好像是下手的人並不希望費於成當下死亡,反而想讓人能回到宅院,或者是再能等我來。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定很清楚我的在青城的行動,甚至對案情的掌握度和一些想法也很清楚。。。。。他也肯定知道費於成會給我賬本,這樣一來對他並不有利,甚至還有可能暴露身份,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
凌峰從門邊過來,看了看床上散亂的錦被和費於成的衣著。
“大人,沒有賬本,。。。那是不是已經被人拿走了?”
“不會。”我搖頭走過去,拉上棉被蓋住死也不能閤眼的人,“他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身帶,應該還在宅院的某處,。。。等寶兒姑娘醒來後就知道了。”
“沒想到費於成也死了,這樣知道內情的人越來越少。”凌峰突然抬頭,撅眉問道,“下一個會不會是楚良?”
“那也得要他身上有賬本才行。”
“會不會他真的有賬本,只不過沒有拿出來?”
“誰知道呢?”我扯笑走出房間,“他心裡藏的事情太多了。”
聽到這句話,凌峰沒有往下接,反而把話題又轉回費於成身上。
“。。。。。。。可惜,費於成臨死前本想說賬本的出處。”
“死前會那麼說不會沒有用意,可能表明賬本出處的線索就在他身上,。。。也說不一定。”
出門後看著從迴廊過來的下人,各個神色慌張,四處亂竄,整個費宅裡哭聲一片,悽慘不已。
我悄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