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面具,露出本來的面目。
楚霏微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轉過頭,又看見了我和周睿,他猛然發覺自己正坐在馬車裡,似乎已遠離了皇宮。
“我不是在做夢吧?”他驚喜道。
溫春子促狹道:“是在做夢。”
楚霏微愣了愣,眼珠一溜:“我不信。”他說著,便伸手狠掐溫春子的臉蛋,掐得溫春子直喊疼,他自己卻樂呵呵地笑開了。
“放過我吧,少爺。”溫春子哀求道。
楚霏微放開他,又看了看我和周睿,眼光閃爍,道:“我們終於又團聚了,今後還會再分開嗎?”
我笑道:“這個不好說,不過即便分開了,還是會有團聚的時候。”
周睿只是對楚霏微笑了笑,轉頭看著溫春子,道:“城主交給你的那封信呢?”
“哦。”溫春子從懷裡掏出書信,遞給楚霏微。
那只是一封簡訊,楚霏微卻用了很長的時間來閱讀。他讀完信,重新抬起頭來,我們能看見在他眼眶中閃爍的淚光。他忍住不哭,問道:“爺爺獨自留在那裡,可會有危險?”
溫春子信口道:“怎麼會?你爺爺可是隻老狐狸……”說到這裡,他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改口,“我是說你爺爺很聰明,那些人奈何不了他的!”
楚霏微吸吸鼻子,釋懷而笑:“我想也是。”
作家的話:
今天第二更。
☆、第三十八回
魏北位於夏國的最北邊,那裡的冬天要比別處漫長、寒冷得多。我們披星戴月、餐風露宿,終於在一個寒冬的早晨趕到魏北的霧嶽鎮上,這個小鎮便是朔方流生長的地方。
專程來魏北旅遊、觀光的人很少,因此當地並沒有開設旅店。朔方流直接將我們帶回了他從前的住所,可是那裡荒廢已久,邋遢不說,就連房頂都被積雪壓塌了,我們只得到附近的一戶人家借宿。
等朔方流將舊宅修繕、整理好了,我們便又搬了回去。
之前借宿的人家只有一間空房,我們五個人不得已擠在一起。如今搬去的舊宅總算不缺房間,我們便可以像從前住旅店那樣兩兩同居,朔方流依舊落了單。
“最近你總是悶悶不樂的,到底在想些什麼?”我一面整理床鋪,一面問坐在暖爐前烤火的周睿。
他坐著發呆,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話。
我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他答話,便徑直走到他身旁,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才回過神,抬起頭看我。
我道:“你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他愣了愣,忽然轉頭看向別處,幽幽地道:“我在想,你昨天和霏微去了哪裡,這麼晚才回來。”
我只當他在鬧彆扭,便捏捏他的肩膀,笑道:“不是說了嗎?我們在小鎮邊上的杉樹林裡散步,那裡的雪景真美!明天你和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不要總是怕冷,躲在家裡。”
他忽然提高了嗓門,責問道:“你明知道我怕冷,為什麼就不肯陪我在屋裡呆著呢?是不是因為你的心已不在我這裡?”
我聽了一怔,連忙繞到他跟前,用手捧住他冰冷的臉頰,逼他仰起頭來:“我和霏微不過是出去散了散步!你想哪兒去了?”
他仰視我,目光咄咄逼人:“不止這些!我不在你身邊的那段日子裡,你和霏微究竟是怎樣相處的?為什麼他對你的態度和從前不一樣了呢?”
“那時明明是你要我照顧他,我便按照你的話做了,也沒做多餘的事,真不曉得你在懷疑些什麼?”我被他這樣看著,倒有些心虛了,話說得也不像剛才那樣有底氣。
“你是說你對他沒意思是嗎?那麼你現在就去跟他說清楚!”他豁地站了起來,拽住我的胳膊往外走,“今後我們還要和他在一起生活,你必須和他劃清界限!”
“你別鬧了!”我也急了,使勁將他往回拖,“人家霏微很可能對我一點意思也沒有,你要我和他說些什麼?不是自討沒趣嗎?”
我們相互拉扯著,爭執不下。
正當這時,溫春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見我們拉拉扯扯的,便停在門邊看了一會兒,還是沒看明白,才出聲問道:“你們這是幹嘛呢?”
我和周睿嚇得一哆嗦,鬆開了手。
我心虛地瞪著溫春子,道:“你幹嘛呢?”
溫春子道:“我來叫你們吃飯呀。”
“走吧。”周睿低著頭,徑自走了出去。
飯桌上異常沈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