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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帕笑道:“嬤嬤辛苦這陣子,香囊就自個兒留著吧,這兩條額帕我倒是喜歡。”

婆子道謝,託了托盤退下。

明氏問道:“額帕是給老夫人的?”

楚晴點點頭,白嫩的手指在額帕上比劃著,“正中鑲塊貓眼石,兩邊各一塊碧璽石,伯孃覺得怎麼樣?”

“應該不錯,不如這就到銀樓去鑲鑲看。”明氏含笑引著楚晴便往下走,走到一樓,楚晴往店堂掃了眼,沒有看到適才那個夥計。

問秋知其意,悄聲道:“那人太過無禮,掌櫃已將他辭了。”

離真綵樓隔著兩家店鋪就有間銀樓,幾人便未坐車,步行往那邊走。隔著輕薄的面紗,楚晴又感覺到那股灼灼的視線,不由側頭回視過去。

就在真綵樓斜對面,仍是那個剛被辭退的夥計,斜斜地靠著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唇微微翹著,臉上絲毫沒有丟了飯碗的沮喪不安。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就這麼直愣愣地盯著陌生人看,而且還是個陌生的女子。

楚晴眸中醞釀出怒氣,低低吩咐問秋幾句。問秋便朝留在馬車旁邊的侍衛走去。

夥計似是察覺到什麼,兔子般竄進人群裡,轉眼沒了蹤影。

經過這一遭,楚晴便有幾分懨懨地,而明氏卻興致頗高,讓掌櫃將各式寶石珠子一一取出來比在額帕上試,用了足足兩刻鐘才選定。又替楚晴選了個南珠花冠,花冠不大,可上面的珠子個個勻稱圓潤,隱隱透著粉色,一看就價值不菲。

楚晴瞥了眼價格,不由倒吸口氣,就只十幾顆珠子,竟也要上百兩銀子。她手裡不是沒有銀子,當年趙氏陪嫁了三千兩現銀基本沒動,目前都是她掌管著,可總覺得有點不值。

掌櫃極有眼力,看出楚晴心思,笑著解釋,“單論珠子確實值不了這個價,這花冠是醉墨親手鑲成,萬晉國僅此一隻,要價實在不貴。若非東家要來,我們也不願拿出來賣。”

楚晴仰了頭問:“就是那個出了花間集的醉墨?”

掌櫃笑著點頭,“正是!”

《花間集》是今春印刷的一本書,書中以花喻人,寫了十六首詩,或豪邁大氣,或婉轉溫柔、或清麗動人,不僅在士子間極富盛名,便是在閨閣中也流傳甚廣。

楚晚跟楚暖手中各有一本,對其中詞藻推崇備至。

既然是醉墨所鑲,倒也值這個價,楚晴笑著開口,“如此我就要了,回頭把賬單送到衛國公府,我在家裡行五。”

掌櫃笑呵呵地看向明氏。

明氏笑道:“等額帕鑲好了一併送去,只算這幾塊石頭,花冠另外記帳。”頓一下又道,“這是府裡五姑娘,以後記住了。”

“是,”掌櫃恭敬地點點頭,“額帕明天就能鑲好,後天一早定能給五姑娘送過去。”

楚晴這才反應過來,側頭問明氏:“這間也是伯孃的鋪子?”

明氏笑道:“街尾還有家專門做揚州菜的館子,今兒晚了,等哪天帶你去嚐嚐。”

楚晴知道明氏富有,每個月送到大房院裡的賬本都是厚厚一摞,卻不成想單是在寸土寸金的東街就擁有三間鋪子。

不管鋪子賺錢與否,單是鋪面就值好幾萬兩銀子吧?

難怪文氏對明氏又是恨又是嫉,有這麼個富有的妯娌的確壓力太大了。

可轉念一想,明氏有錢是她的事,文氏也不能因此就損害大房院該得的利益。想起以往文氏做的一樁樁事,楚晴無奈地搖搖頭。

回到車上,楚晴開啟匣子又取出南珠花冠來打量。說起來也怪,花冠甚是簡單,就是十幾顆南珠圍成環狀,看上去並沒什麼特別之處,遂嘆道:“幾十兩銀子的本錢,就因是醉墨所鑲平白貴了一倍,回頭我照這樣子也鑲一個花冠,說是醉墨的手筆,別人也分不出來。”

明氏笑道:“外行看不出來,內行人卻是一眼就知道,名家制造首飾的時候都會留有暗記,你看花冠底座是不是有黑土兩個字?”

楚晴仔細看了兩遍才發現不起眼的地方果然刻著極小的“黑土”兩個篆字,“黑”字下彎,“土”字上合,堪勘併成圓形,若不仔細分辨,還以為是環狀的紋路。

花冠好做,可這兩個字刻成這般卻著實難得。

“這是醉墨的徽記,”明氏解釋道:“凡他製作的東西,不管首飾也好,硯臺也好,還有玉雕竹雕等都有這個標記”

“竟然還會制硯臺?”楚晴驚訝,“也太厲害了……也不知怎樣的人才會有這般手藝。伯孃見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