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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徐嬤嬤煩亂地擺擺手,“年齡沒什麼問題,稍大點知道疼人。問題是有些男人他不叫男人。”

問秋聽不明白了,“什麼樣的男人不叫男人,您說是內侍?”

徐嬤嬤幾乎無語。

她只是猜測明懷遠有斷袖之癖,並沒有完全確定,斷不敢就這麼紅口白牙地跟問秋說。倘若壞了明懷遠的名聲,她跟楚晴都得不了好。

再者興許明懷遠與那個所謂的江湖大俠凌峰是純潔的朋友關係呢?春秋時,俞伯牙不也曾因鍾子期病逝而斷琴墳前?

可但凡有一絲可能,徐嬤嬤也不願讓楚晴遭受自己曾經歷過的事情。

思量片刻,徐嬤嬤鄭重對問秋道:“回去跟姑娘說,讓她藉口年紀小先把親事推了,然後再從長計議。”

“可是姑娘已經應了,當著四老爺的面親口答應的。”

徐嬤嬤道:“那就告訴姑娘找那本《兩漢全書》看看,裡面有漢哀帝跟董賢,要是姑娘看不明白,讓她拿著書找四老爺。”

問秋聽得懵懵懂懂,卻是把書和那兩人的名字牢牢地記下了。

魏明俊只開頭聽到楚晴跟那個表少爺訂了親,然後徐嬤嬤拍桌子說不妥當,至於怎麼不妥當,因徐嬤嬤聲音壓得極低,魏明俊幾乎把耳朵豎成了兔子也沒聽到。

可最後那本書和那兩個人名卻是聽清了。

魏明俊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時候讀過《百家姓》《千家詩》略略認識字之後,就再沒拿起過書,他又是個庶子,魏夫人容他生下來就不錯了,怎可能費心思教養他。

故而《兩漢全書》根本沒讀過,也不知道說得是什麼。

回府後,急火火地到書房把這本書翻出來,一頁頁仔細地看,終於在掌燈時分找到了漢哀帝劉欣跟大司馬董賢。

“董賢美麗自喜,哀帝悅其儀貌而幸之。某日,漢哀帝與董賢共寢,賢壓著哀帝的衣袖安睡,帝欲起而不欲驚賢,於是揮刀斷袖。”

魏明俊讀完呵呵笑道:“原來是個兔兒爺,說得那麼隱晦,早說養小相公不就完了?”轉念一想,有些養小相公的也照樣娶妻生子,半點不耽擱。

思量番,提筆研墨給周成瑾寫了封信。

賀蘭山腳有個北堡鎮,距離鎮子約莫四十里,駐紮著萬晉的官兵。

二月初的天氣,京都已經下過一場春雨,柳梢開始泛青,北堡鎮仍是白雪皚皚寒風刺骨。

呼嘯的北風中突然傳來陣陣助威吶喊聲,喊聲來處,有兩人正在雪地裡翻滾撕扯。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體格粗壯,穿身黑色棉襖棉褲死死地將另一個身形明顯瘦弱許多的人壓在地上。

軍士們笑著叫好,“欒爺厲害,給他點顏色看看,免得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欒爺重重搗了身下之人一拳,“小子,服不服?”

“不服,有本事再來。”底下那人雖被鉗制住,卻仍未放棄,掙扎著想起身。

欒爺又搗他一拳,“今兒暫且饒過你,以後見著就喊爺,別仗著自己是京都來的就趾高氣揚的,告訴你,在這個地方,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敬著爺。”說罷,重重地踢他一腳,被軍士簇擁著揚長而去。

周成瑾鼻青臉腫從地上爬起來,身上鑲著狐皮的錦緞已破爛不堪,他一把扯掉爛了半邊的袍襟,擦一下鼻頭流出的血,嘟噥著:“這袍子真是礙事,回頭得讓人跟阿晟要馬甲樣子,厚的薄的,多縫幾身,那樣穿著才利索。”

他身邊站著兩人,一高一矮,高的叫鄭戎,長得滿臉煞氣,看著就讓人不敢靠近,矮的叫鄭和,相貌甚是普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屬於扔到人堆裡轉眼就尋不到的那種。

鄭戎粗聲粗氣地問:“爺,要不要我去教訓那姓欒的一頓,免得他處處找爺的麻煩?”

“不用,”周成瑾唾一口帶著血的唾沫,“我會親手給他點顏色瞧瞧,看他能囂張到幾時?”

鄭和和氣地笑笑,“爺說的是,只有爺親自制服姓欒的,北堡鎮才能完全能從爺的吩咐,再沒人敢小看爺。”

周成瑾來到寧夏後,新任的寧夏總兵楊淮恩給了他一個小旗的職位,讓他到了北堡鎮。

小旗轄十人,小旗之上是總旗,總旗管著五個小旗,而百戶管著十個小旗,轄一百一十二人。

欒東是世襲的百戶,土生土長的寧夏人,看周成瑾穿著綾羅綢緞一副紈絝公子狀是百般不順眼,時不時嘲笑他是繡花枕頭。

尤其周成瑾被人伺候慣了,這次沒帶尋歡,卻將作樂帶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