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替他們驅毒的蕭影身上。
蕭影現下可說是兩面樹敵。
盧焯義聽孫仲這麼說,嘴角微動,眼含不甘,拼命要說什麼,卻是未能說出隻言片語。
這時孫仲瞅了一眼盧焯義,冷哼一聲道:“你可知道,耶律小王爺對這些個酒囊飯袋用計下毒,其真正用意何在?”
看盧焯義奄奄一息,想也無力答話,他頓一頓又道:“在你死之前,這些事情總要跟你講個明白,否則你死也未必知道栽在誰人手中。耶律小王爺神機妙算,還未攻伐天山之前,便就洞明天機,天山派既有呂洞賓相助,你等庸凡之輩,攻伐必不得凱。又知呂洞賓生性良善,你們身中劇毒,性命垂危,他必會出手相救。只要以中毒這等苦肉計,耗得他功力折去大半,孫某再乘機在天山派一干人中間,施於毒藥兒,便可輕而易舉,拿下天山,同時將呂洞賓除去!哈哈,耶律小王爺料事如神,事情當真如他所想,進展得這般順風順水。”
說完他斜眼瞧了一眼蕭影,面有得色道:“呂真人,你這兩日傾心相助天山派,智計百出,也可算得深諳謀略。只不知你與耶律小王爺相較,智謀孰高孰下?”
他這話的意思是在說,蕭影之前用計得使天山派大獲全勝,無非只是小打小鬧,最終還是耶律楚南棋高一著,略施小計,便即扭轉戰局,誠可謂一計定乾坤。
蕭影與孫仲揹著臉坐在地上,一副漫不經心、無所事事之貌,實則潛心運氣,暗下回復功力。
孫仲心想,蕭影的功力經此一夜耗瀉,又有劇毒浸入體內,適才幾乎當場喪命,便算自己施於解藥,將其身上的毒性去除,真氣要想復原,斷非一兩日之功。此刻他好似一隻沒有牙齒的老虎,空有一身唬人皮骨,卻無牙利之威,何懼他哉?
這時他見蕭影背坐不答,便也不去理他,更加得意忘形起來,自顧自直將耶律楚南如何用計奪取天山派的事情,說得個津津有味。
先前中毒瀕臨冥境之人,毒性解盡,復又變得生龍活虎、神采奕奕。
直至此刻,他們心裡仍自認定臨危之際,“呂洞賓”大顯神通,施展仙術救下大夥。便算真如孫仲所說,是他以解藥救下他們,他們還是隻在心裡認定,真正救大家的,是這位“呂洞賓”。
此時蕭影在他們心中,地位何等尊崇,簡直勝似神仙。孫仲竟敢大言炎炎,說他們心目中的神人,竟至不如區區一個賊子凡胎耶律楚南,還自左一聲“酒囊飯袋”,右一聲“旁門左道”,口沒遮攔,辱沒於大夥。再想想此番中那“黑麵兩日歸”劇毒,這等毒藥用在自己人身上,耶律楚南可算是黑心黑肺,沒半點人性可言。回思之前的擔驚受怕,所受的苦楚折磨,所在不少,而煉製這等毒藥之人,除了孫仲其人,更會有誰?
想想這些,人人心裡氣就不打一處出。
而在孫仲心中,目下已然大局在控,是以才敢好整以暇,滔滔不絕大吹特擂,先將耶律楚南捧上了天,自己也飄飄然身在半空,想當然地將自己替換了盧焯義的位置,向“燕雲十六箭”等黑道一眾大聲喝命道:“你等既是受了我的恩惠,便當遵依耶律小王爺的大計,聽從孫某號令,先合力誅殺呂洞賓,再行圍殲天山大小道士賊婆!”
號令出口,那些本是前來攻伐天山派的黑道中人,仍自愣愣站著,不肯出手。
孫仲只道他們忌憚呂洞賓武功高強,同時怕了天山派人多勢眾,這才不敢動手。當下道:“呂洞賓功力衰竭,其餘之人,也中了我施放的‘十面霾伏’劇毒,無須懼怕。但凡立下大功者,待我稟請耶律小王爺,事後必將重賞!”
天山派佔了人多,直將大殿圍了個水洩不通。本來在孫仲現身之後,人人懼怕對方施放毒物,早自暗暗吞下天山派解毒聖藥“天山冰蟾丸”,心想:“有天山冰蟾丸護體,天下再霸道的毒物,也是遇之則解,倒也怕不了你孫仲。”
唯有虛月心存顧慮,命門下弟子圍而不殲。這兩日來,天山派待孫仲未失禮數,想來先前他聲稱天山派中毒的恫嚇之言,未必便言出真心,否則怎會又與盧焯義鬧得勢不兩立?
在她心裡,仍然想著孫仲興許有什麼難言之隱,這才與天山派唱下這出雙簧。這時聽孫仲所言,那是要將天山派趕盡殺絕,言語已說得涇渭分明,哪裡還能再抱幻想。
事態緊迫,她微一提運內力,只覺經脈處處梗阻,竟是提不出半分力道來,全身痠痛綿軟,便似百病纏身一般。再看門下弟子,人人精神萎靡,面色倦殆,殊無半分鬥志。
於此情形,她不由心下大驚,背上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