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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無相的首級,心知不妙,便以真氣傳出梵音,召喚回六夜叉,可惜為時已晚。

吉迦夜道:「六位夜叉心神渙散,只怕終身痴呆了。」

「這……」一聽他們的情況如此嚴重,陸寄風更知此事不能善了,見吉迦夜的樣子慈和,或許能和他講道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陸寄風呆了一會兒,才道:「在下並非有意傷害六位夜叉,若能補救,在下自當盡力。」

吉迦夜問道:「信士真有補救之心?」

陸寄風道:「是,請大師吩咐。」

吉迦夜露出微笑,道:「貧僧與護法夜叉由罽賓來到震旦之國,負有斬殺無相女的責任,現在夜叉已廢,不能再護法了,只好請信士代我們執行這個任務,現在便去殺了無相女。」

陸寄風吃了一驚,道:「這……她並不會什麼武功,為何要取她的命?」

吉迦夜道:「她的美色,能殺人於千里,比絕世武功為禍更甚。」

雲拭松聽得火大了起來,道:「你這臭和尚,她美關你什麼事?這樣就要殺?你出家就見不得美女嗎?那我們這位千綠姑娘也是個美人,是不是也要殺?」

吉迦夜的眼睛冷冷地掃過千綠一眼,千綠嚇得躲在雲拭松背後,不住發抖,吉迦夜的眼神中竟真的有股殺氣,與他溫和的樣子十分不相襯。

雲拭松驚道:「喂,和尚,你還當真啦?」

吉迦夜道:「此女妖氣,遠不如無相女。陸信士,無相女如今在何處?」

陸寄風不解,道:「大師,無相姑娘難道有什麼惡行?只因她的美貌便要殺她,在下不能心服。」

吉迦夜道:「無相女能令人見到至愛之容,從此墮入慾念與憂怖之中。女所過之處,城中君王遂相染愛,舍離戒行,臣僚父子互相毒殺,以如是因緣,滅教危國,難道不該殺嗎?」

雲拭松聽了更氣,破口大罵:「西域那些王自己把持不定,關她什麼事?她跟我們說過了,原來你就是要殺她的那個妖師!她逃到中原,你還追來?我看你根本是垂涎她的美色,她見你這瘦巴巴的窮衰樣,不但不理你還放狗咬你,公開你狗屁不通錯字連篇的情書,所以你這不要臉的死和尚才因愛生恨,挾怨報復!」

吉迦夜當然不會被這些話所激,再說他學問通天,精通數國語言,百家經典,就算要寫情書,也不至於狗屁不通錯字連篇。

吉迦夜只望著陸寄風,問道:「陸信士,你肯不肯現在就去殺了她?」

陸寄風道:「大師無法令在下信服,恐難從命。」

吉迦夜嘆了口氣,嘆道:「貧僧方才觀察信士動靜,信士以不世武功,見辱於匹夫,猶能不瞋不恚,順勢息怨,真信士也。原來……貧僧看錯人了。」

說著,他雖然仍握著金剛杖佇立不動,陡然間凝氣如山,空氣也變得沉重迫人,千綠緊緊抓著雲拭松的手臂不敢放,感到好像被厚重的被子捂住口鼻,呼吸困難,而不由得細細地喘息了起來。雲拭松也心跳變得十分沉重,只能專注地呼吸著,連話都不易說出口。

陸寄風眼睛緊盯著吉迦夜,右臂舉起一揮,雄渾的真氣便柔和地將雲拭松等人都推出了數十丈遠的道旁,以免傷到他們。

千綠和雲拭松被推出掌風範圍之內,頓時感到通體清明,壓力頓消。兩人不禁震驚於那罽賓僧人的內力之渾厚,到了不動即發、方圓盡納的境界。他們雖擔心陸寄風,可是看這種情況,他們靠近只會害陸寄風分心而已,更不要說幫忙了。

陸寄風露出這一手柔和挪移功,令吉迦夜眼中微現驚詫,感覺陸寄風的武功比他想象中高得多。他臉上不動聲色,握著金剛杖的手微一施力,杖端已沒入地下半尺,筆直矗立著。

他雙掌放在丹田之前,掌心一朝外一朝內,緩緩地向陸寄風走過來。

陸寄風見他立杖空手,是要以硬功對付,便也氣沉丹田,立穩身形,凝神站立,以硬對硬先判高下。

吉迦夜慢慢走了上前,渾身骨骼發出連綿細密的爆慄聲,聲音細醇,與一般練硬功的內家不同,在剛強中更有種厚道之意。陸寄風很快地將自身真氣運轉周天,蓄勢以待。

吉迦夜與陸寄風之間只有十步左右的距離,他卻接近得很緩慢,令雲拭松大惑不解,不知為何陸寄風也不動手,靜靜地站著等他慢慢走過來?雲拭松不解歸不解,他還是感覺得出來兩人一個慢、一個不動,一定是有原因的。

突然陸寄風腳邊的石子蹦彈開了,飛射過處,一株樹幹竟被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