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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是十分必要的。張政委還表示,他有辦法解決騎兵的供給,如果別人覺得難辦,四分割槽要。

1943年的2月至7月,冀南軍區的大批主力部隊陸續調到其他根據地。騎兵團和二十一團到冀魯豫軍區,陸軍中學和第十團到太行軍區,二十團到太嶽軍區,七七一團到陝北。這些部隊都是開闢冀南根據地的功臣,是根據地的骨肉子弟。

軍區領導給離開根據地的戰友們配發了新軍裝,補充了缺額人員,讓他們軍容嚴整、精神抖擻地踏上新徵程。而那些留下來堅持遊擊的部隊,每個團只保留三到七個連,區中隊只留二十人,縣大隊也只有五十人……

這是極度困難的形勢下的無奈之舉。抗日戰爭期間,冀南根據地在八路軍各敵後戰場中承受的損失是最大的,全區犧牲旅(地委、專署)以上幹部二十七名、團(縣)級幹部一百二十八名,僅劉春雷的老家南宮縣就犧牲了五位縣長和縣委書記。在慘重的傷亡面前,八路軍沒有退卻。但是,當大饑荒威脅到群眾的生存的時候,人民的軍隊卻必須儘量減少民眾的負擔。機關精簡了,後勤精簡了,幹部精簡了,行政人員精簡了……最後,除留下基本力量堅守陣地,戰鬥部隊也實施了大分流。

離開駐地時,部隊給每個戰士分發了兩斤玉米,可騎兵們只抓了一把放在兜裡,其餘的都留下了。根據地的老百姓在路旁含淚相送,一位老人家高舉雙手哭喊著:“為官不與民爭利,賢達呀!軍隊不和民爭食,義士啊!”如果說,透過幾年的敵後戰爭,群眾知道了八路軍是堅決抗日的隊伍;那麼,大饑荒中的同舟共濟,更使老百姓真正認識到:共產黨是愛民的政黨,八路軍是人民的子弟兵。患難見真情,從這以後,華北民眾和共產黨人的心徹底緊貼在一起了。

劉春雷是冀南的子弟。當初參軍,他只是想著要保衛家園、保護親人,現在,當他離開故鄉的時候,已經是一名成熟的共產黨員、一位久經沙場的八路軍幹部了。他知道,在黨領導下的每一個陣營、在八路軍抗日的每一個地方,都可以是自己英勇獻身的戰場。

他想起前不久告別父母時的情形。當武工隊離開劉家的時候,劉春雷已不能像十九歲那樣灑脫地說出跩文的“戲詞”,只能哽咽地請二老多多保重。劉家老太太照例是哭得說不出話來,劉老先生卻說:“去吧,孩子。雖說忠孝不能雙全,可我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打鬼子就是最大的孝。該保重的應該是你,打仗的時候處處小心點。孩子呀,不要死在老人的前頭。”

“不要死在老人的前頭”,這曾經是多麼平常的一件事,而如今,卻又是多麼難以辦到的一件事。

離開冀南的時候,劉春雷忽然想到:當年在南宮縣一起參加騎兵團的三十五位戰友,現在連他在內,只剩下八個人了。

第十九章懲戒邵鴻基(1)

告別冀南,騎兵們來到豫北。冀魯豫根據地和冀南相隔不遠,兩個軍區多次並肩作戰,所以騎兵團對這裡並不陌生,楊得志司令員也是大家的老熟人。

不過,冀南的部隊屬於一二九師序列,而冀魯豫軍區屬一一五師序列,雖然大家都是八路軍,但是在一些習慣上還是有所不同。

比如,冀南的部隊番號是以“新”字打頭的,叫做“新四旅”、“新七旅”;而一一五師這裡是以“教”字開頭,稱為“教一旅”、“教三旅”……騎兵團到了冀魯豫也不好再叫“一二九師騎兵團”,只能改為“冀魯豫軍區騎兵團”或者“四分割槽騎兵團”。

不過,當地老百姓弄不清這裡面的名堂,看見黑馬、紅馬、白馬,一隊隊地開過來,就“白馬團”、“黑馬團”、“紅馬團”地亂喊。騎兵們也胡亂答應著,反正喊來喊去都是這支隊伍。在當時,華北的八路軍只剩下這麼一個騎兵團了。

四分割槽的司令員是趙承金(開國少將),政委是張國華(開國中將),還有個戴眼鏡的副司令員朱程(1943年犧牲)。這是個剛建立沒幾個月的新單位,活動區域主要在河南的北部,分割槽總部設在昆吾縣(1949年被撤銷,併入濮陽縣)。

豫北這一帶,敵我力量犬牙交錯,周邊的敵對勢力除了日偽軍,還有“會道門”武裝和國民黨頑固派。二十一團和騎兵團到來之前,四分割槽的部隊是由河北民軍改編的抗日武裝,力量小,戰鬥力不強,老是受別人的欺負,只能在日偽頑軍的包圍中搞一些“小打小鬧”。有一次,部隊偷襲東明縣的臨濮集,擊斃了十幾個偽軍官,分割槽領導就高興得不得了;可騎兵們都覺得這動作太小,是武工隊的把戲,沒多大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