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公子在此時卻突然回過頭,而他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一個極之精緻的藍紫色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部分臉。露在外面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裴隱愣住,那個笑容帶著一絲瞭然一絲促狹。好像自己剛剛腹誹他練邪功的話他全部聽到了一樣。不禁心中大驚,這人究竟是誰?他好象一眼可以看穿你的想法一樣,好可怕……
修竹公子在轉過身的那一剎那,眼光掃過了站在後方的鐘離雲初,視線在他的身上稍稍定了片刻,睫毛輕輕顫了顫,隨即淡淡垂眼,很快他那青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鍾離雲初看著修竹公子離去的方向,剛剛那淡淡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的眼神被對方掩飾的很好,所以沒人發現此時鐘離雲初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溫柔。那至今都還放不下忘不掉的痴戀啊……
不過這情緒的變化只是一瞬間,眨眼間,鍾離雲初還是眾人所熟知的那個鍾離雲初,雲淡風輕,波瀾不驚,微笑永遠讓人如沐春風……
“……我說,這修竹公子到底什麼來頭?我們要不要相信他啊?那個什麼山什麼峰是什麼地方?會不會有什麼陷阱?”裴隱和濯疏言走了回來。
“是鳳來山,青鸞峰。”鍾離雲初修正。 �“對啊!鍾離大哥好像在幾年前來過南疆的是不是?那鍾離大哥也不知道白帝城在哪裡嗎?”
濯疏言想起澤湮墨曾經說過鍾離雲初去過苗疆的事。
鍾離雲初搖頭。
“白帝城在極南邊,而苗疆是在西南,我當年是直接去的苗疆。再說在當時我也根本不想去白帝城,還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這裡,誰能預想到今天還會回來。”
濯疏言疑感。
“為什麼不想去白帝城啊?為什麼一輩子都不想再踏足這裡?”
澤湮墨上前握住濯疏言的手將話題轉移開。
“鍾離兄定然有他自己的理由,現在還是先說說要不要赴約的事情吧。”
眾人點頭,濯疏言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鍾離雲初微微皺了皺眉,為什麼感覺剛剛鍾離大哥的語調裡帶著一絲怨懟呢?
隨即立刻搖了搖頭,將腦海裡這奇怪的想法趕出去。鍾離雲初是似謫仙般的人,怎麼可能像深閨怨婦一樣……
鍾離雲初為眾人解釋。
�“這鳳來山青鸞峰上有一座祭壇,因為這裡的子民都是信奉女媧,所以每有什麼節慶附近的人都會去那祭壇參加祭祀。而青鸞峰據傳曾經有神蹟發生,說是女媧和伏羲都曾現身在那青鸞峰,因此這附近的子民為了怕驚擾兩位大神,除了祭祀的日子之外,絕不會靠近那個地方。至於為什麼約我們去那兒,我也不知道。”
裴隱扶額。
“那我們去不去啊?萬一有什麼陰諜呢?我總覺得我們一路來南蠻都太安靜了,這不對勁呀!
我們在明,幕後的人在暗,我們來探訪十殿圖的事,那背後的人肯定會知道,難道他不怕我們查到什麼?還是說等我們麻痺大意了以後再一舉消滅我們?”
濯疏言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
“可我怎麼倒覺得那背後的人就是希望我們可以查出一切呢……”
澤湮墨的身體幾不可察的晃了晃。
而此刻一直在一邊沒說話的離影突然皺眉,指了指濯疏言的手。
“疏言,你的右手!”
濯疏言奇怪的抬起自己的手,驚訝的張大嘴。
“這個戒指怎麼跑到我的手指上來了?這明明是那個修竹公子戴在手上的啊!是什麼時候給我戴上的?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裴隱想起剛剛那人的身法。
“他的身法也很詭異,就像是鬼魂一般飄渺……這南蠻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澤湮墨眯起眼。
“這樣的身法很罕見,據我所知,也就只有當年的血魅公子沉消擁有如此身法,他來往於黑夜之中,即使潛入大內偷盜寶物也都來去自如,皇城裡的守衛甚至都看不到他的影子。他的身法也被江湖中人比為鬼魅。但他早就淡出江湖很久了啊……而且剛剛那修竹公子的年紀看上去也很小吧?
絕不可能是沉消本人。”
濯疏言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帶,下一刻卻突然變了臉色。
“糟了!我的蝴蝶!”
“什麼蝴蝶啊?”裴隱疑感。
“就是殘雪姐姐給的蝴蝶啊!說是隻要有了那個東西就可以見到鏡孤雲和夜竹溪的!可是那蝴蝶不見了!我知道那蝴蝶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