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為天的道理。只是張天師以治病開始傳教,受巴蜀之地風俗影響,初始多加神秘色彩,所以被後人誤解,成為米巫。又因為自那以後起義多以五斗米教為名,又被人稱作米賊。這樣代代流傳下來。到姑娘這裡,多半就變成了邪惡之源,後人改成天師道,撇棄五斗米,也有點嫌棄原來的名字太過低俗的緣故,卻不知道名字一改,完全拋卻了張天師的一番苦心。”
裴蓓‘哦’了一聲。“那你為什麼還是自稱五斗米教的?”
樂神醫微笑道:“只是因為老朽還是覺得為百姓治病的好,姑娘可見到門口的大黃嗎?”
“當然見到了。”
“其實老朽養大黃用意倒是簡單。大黃跟我多年,倒不是狗眼看人低,而是為老朽擋了很多麻煩。大黃只放兩種人進來。一種是病人,另外一種就是小兄弟這種人。若是有了傲慢無理,不真心求醫之人,大黃只會把他拒之門外,老朽讓小兄弟做事切那葛根,其實也想看看小兄弟的心性。常人為了親人求醫,忍受老朽的指使,但做事想必也是敷衍了事,小兄弟卻是一絲不苟,嚴格按老夫的要求來做,那不但是為姑娘你負責,還是為吃這藥的百姓負責,實乃謙和心善之人。我想就算張天師在世,見到了小兄弟,也會讓你交上五斗米,何況是老夫。”
裴蓓望了蕭布衣一眼,低聲道:“好人有好報的,蕭大哥向來如此。只有我這種惡人才會有惡報。”
樂神醫含笑道:“姑娘能想到這點,本性總是不差。其實我想姑娘對我們五斗米教多有誤解。鬼卒祭酒之流不過是增加神秘威嚴而已,你要知道做鬼遠遠比做人要艱難的多,至於姑娘說的什麼鬼史懲罰,無非是教門徒信不欺詐。五斗米教設有靜室,做門徒思過修善的地方,鬼史並非傳說中的刀山油鍋,無非是為教徒排憂解難,解決心頭之病而已。”
裴蓓還沒有說什麼,蕭布衣吃驚的卻差點跳起來。
樂神醫望向蕭布衣道:“小兄弟,不知道你有什麼見解?”
蕭布衣搖頭道:“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個方法也是新鮮。”其實蕭布衣聽到樂郝石說到靜室鬼史的時候,居然很自然地想起西方的告解室,他差點想說這個張陵要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樣,穿越到了那個年代,而且把西方的懺悔搞了過去,專門解決門徒的心理問題。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張陵也是個天才。千百年前不但要解決百姓的窮苦,還注意到解決百姓的心理問題。
樂神醫笑笑,繼續說道:“至於姑娘說的鬼史懲罰,老夫是從來沒有見過,張系師在巴蜀之時,雖逢漢末天下大亂。可巴蜀卻是民夷便樂之。就算張系師降了魏武帝后,五斗米教非但沒有消亡,反倒在北方大盛。可見五斗米教的深入人心。”
裴蓓奇怪道:“你把你們五斗米教吹得神乎其神。可為什麼我現在聽到的都是惡名?”
樂神醫伸手從地上拾起葛根的枝幹道:“這位姑娘,你看這枝幹上有什麼?”
裴蓓只是看了眼,“有個蟲子,小小的,黑黑的,這是什麼蟲子?”
見到蕭布衣和樂神醫都是在笑,裴蓓不解問道:“我說錯了什麼,這就是有個蟲子嘛?”
樂神醫嘆息一口氣道:“小兄弟,你又看到了什麼?”
“除了蟲子外,這枝幹長的倒也繁茂。”蕭布衣回道。
樂神醫臉上激動之意一閃而過,收回枝幹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這就是小兄弟和姑娘的區別。姑娘看到的只是枝幹上的蟲,就像百姓見到害群之馬般。只有小兄弟這樣的大智慧,才能看到另外的一重境界。而張天師開創五斗米教,宣揚太平之道,不急不躁,更是罕見的大智慧。”
裴蓓並不惱怒,微笑道:“原來如此,蕭大哥本來就比我聰明的,我是小女人,目光短淺了。”
“聰明人是懂得裝笨的。”蕭布衣回以一笑心中卻尋思。這個樂神醫看起來不是多話之人,為什麼對自己不厭其煩的解釋五斗米教的由來。他主動要求給自己把脈,又問自己從何而來,到底有什麼深意?陡然間想到安伽陀曾經把脈說自己是個死人,蕭布衣心中凜然,暗道難道一些人真的有什麼辦法判斷出鬼上身的情況。樂神醫方才把脈之時,難道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體的異狀?當初安伽陀狂呼他們會找到自己。他們難道就是五斗米教,可是他們找自己做什麼,因為天機?蕭布衣腦海中一團麻般。
樂神醫放下樹枝,悵然道:“可惜這世上像小兄弟這種人實在少之又少,無數人被眼前蠅頭小利所迷惑,失去了主張或主見,只知道人云亦云。”他說到這裡好像想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