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邊,一個耳朵塞著耳塞,一個耳朵聽這些人聲,挺熱鬧,這時人才舒展些。每天這個時候付責都會把她牽下樓,在這小花園打個彎兒,也算呆一天在家出來沾沾地氣
“同志,”
喊第一聲時,福五還沒會過來,她怎麼知道這是在喊她?
“同志,”聲音近了些,福五才知道人在叫她呢,她循著聲音扭過頭去,“什麼?您叫我嗎,”
“是的,您好,您住這兒嗎,我在對面外校讀書,想問問這附近還有房子租嗎,”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咧,”福五很歉意地搖搖頭,這人是個外國人吧,難怪說話的語調這麼彆扭,
“您眼睛………”許是對方也發現她眼睛看不到,
“哦,我看不見,”福五微笑著,對方聽起來是善意的,
“啊,對不起,”人家連忙道歉,福五笑地更善良了,“不要緊,我這也是暫時的………”不覺竟然和這個老外聊了起來,
不是福五沒心眼兒,這大白天的,又是在自己家門口,付責又隨時會來,還會有人把她騙走不成?她聽這老外確實也蠻真誠,聊了幾句知道他是才到對面外校讀書的留學生,想在學校附近找個房子,福五本身就是個還蠻熱心的人,就聊了起來,
其實,這個世上的道理到底是如此,不是自己親眼見到的確實不能信!福五她只聽聲音覺得對方真誠,難道他就不能裝?
和她對話的是亨涪雅齊,何必不出聲的就站在他身旁,湯姆唐納翹著二郎腿悠閒地看熱鬧般就坐在福五稍隔一些的右側。他們是存心下車來見識何必這老婆的,自然不會讓她覺察這時有多少人正注視著她。
其實,福五這時也是太放心自己就在家門口了,警覺性就這低,她都沒覺得自己身邊剛才還嘰嘰喳喳小孩兒吵鬧的聲音一下都遠了嗎?
此時,在小花園裡的人都驚豔極了!雖然小區對面就是外校,經常看到外國人不稀奇,可,這種氣質的外國人特別是站著的那個一直拿著掌上電腦樣兒的東西在上面劃不停給說話那人看的男人,唯一的東方面孔,卻天吶!看著他模樣兒目不轉睛的人是越來越多,
是的,這個招人瞧的就是何必,可他現在管他有多少人在瞧自己,他正奮筆疾書在那“掌中寶”上給亨涪雅齊看,讓亨涪雅齊照著他“指示”的一句一句問福五呢,
何必現在知道福五隻是眼睛受了傷暫時看不見,也知道那個給她喂粥的是她徒弟,還知道她傻大姐樣兒的不想吃蘋果何必越問越象玩兒出興致,他剛才下車來前就告訴亨涪雅齊和湯姆唐納這兩花花公子,你們碰見女人千千萬,就沒碰見過我們家小五這樣的,她好玩兒著呢!
顯然,何必要亨涪雅齊問福五的越來越接近“炫耀”的目的,他就象福五肚子裡的蛔蟲,他知道他問這,福五一定會怎樣回答,而這樣的回答只有他的福五才會這樣,所以,福五每說完一句,何必大神的笑容就更燦爛一分,眾人的眼睛就更驚豔一寸!
“我覺得學中文真的很難,特別是想到以後還要用中文寫論文……我是學文學的,有時候寫作靈感也不好………”
“咳,其實我覺得你中文說得挺不錯,你寫作啊,要獲得靈感其實也不難,多受點刺激就行了,你知道中國有個大書法家顏真卿,他就是聽到他最喜歡的侄子犧牲的訊息後,五內俱焚,痛不欲生,憤怒情緒無以派遣,抓起狼毫,筆走龍蛇,一氣呵成,寫下的那著名的《祭侄貼》。還有那陸放翁,就是陸游”
福五瞎著眼睛也是海氣兒一侃,她這時也是有點不正常了,主要是最近在家裡憋壞了,舅舅每天把她關家裡他去學校上班了福五一人在家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再加上眼睛看不見確實很讓人心煩意亂,福五這時就想,反正這也一老外,他走了八輩子不得再見面,她又看不見,瞎侃一通,誰知道個屁……福五這時就象發洩樣兒的滔滔不絕了,
可一旁的何必聽著可樂了,那個洋洋得意:看到了吧,這就是我老婆,她就一搞宣傳的,可能掰豁了。他看著他的小五雖戴著個大墨鏡,可在夕陽下臉蛋兒紅撲撲的,連鼻尖旁的小雀斑都生動地不象話!
“你好象看過不少書,介紹幾本?”
亨涪雅齊這時都不看何必的“指示”了,他自己問上,就覺得何必這老婆是有點意思,她說話不緊不慢,一看就有良好的教養和家教,可,每每又能“語出驚人”,而且她說這話特真誠,憨憨呆呆,但詞句間卻小聰明的不得了。就象現在,她扳著指頭,慢慢給你報書名,
“我給你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