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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房間??”脫口而出,然後後悔得想找個洞鑽。

“嘖,”所幸狐狸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你麼,你可以睡沙發。”伸著懶腰站起身,他把這幾個字說得理所當然。

睡沙發?笑話,我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家裡睡沙發?而且還是作為整個家裡唯一的雌性動物。

可是把自己枕頭和毯子從房間裡拿出來丟到沙發上的時候,我似乎沒想過這一點,當時腦子裡唯一的念頭是衝動和賭氣。沒錯,賭氣。

賭氣很容易把自己繞到一個騎虎難下的境地。

睜眼看著天花板,半天睡不著覺。腦子裡亂糟糟的,眼前兩扇門,一扇狐狸的,一扇我的,都關得緊緊的,我的房間裡躺著那個名叫素和甄的男人,那個只要一想起他的名字他的臉,我全身就會沒法控制長出刺來的男人。他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住到我家裡來了,還睡在了我的房間。我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預設這一切,因為他和狐狸和鋣是故交麼?還是因為最近自己心裡頭莫名多出來的一種奇怪的心態。

那種即使面對著會很不快樂,卻還是反覆強迫自己一次次去面對,去感覺的心態。

林絹說這種心態叫自虐。

可是沒事,我為什麼要自虐?我為什麼要去正視這種人的存在。

想不通。我想打電話去問林絹,可轉眼又想起她現在的狀況,雖然告別時她看起來已經若無其事,我猜她應該還沒恢復過來,那樣一種奇怪的尷尬,如果她真的很在意那一點。

我想她是在意的,對那個少年。

少年很好看,所以林絹會被他吸引,這很自然,而這種吸引又在同時給了林絹一種奇怪的罪惡感,雖然我覺得那沒有什麼。這樣一種人怎麼會不吸引人呢,換我一樣被吸引。不過對於我來說,更吸引我的地方,似乎是他在當時給我的一種稍縱即逝的奇特感覺。

少年身上有種奇特的味道,不知道林絹有沒有注意到過這一點。少年還讓我把一樣並不屬於林絹的東西交還給林絹。

那東西林絹不肯拿著,所以依舊被留在了我這裡,那隻精緻漂亮的夏奈爾零錢包。少年說它是被林絹忘記在他那裡的,我不知道是他記錯了,還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為什麼?

琢磨著,我忍不住拿出那隻包捏手裡反覆看了起來,不過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它對林絹來說有什麼特別的含義,我想她應該知道,並且不會把它留在我這裡。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想明白那些又怎麼樣呢,它跟我有什麼關係,這又不是我的事。我自己還被困擾著不是麼,只要那個叫做素和的人一天不離開這房子。

翻個身,眼角掃到了黑暗裡那隻安靜站在飲水機邊的瓶子。

不知道是光線的關係,還是白色的瓷在黑暗的夜裡會顯得特別明顯,它看上去亮閃閃的,閃這層柔和的光,光折射著瓶身上那個窈窕的女人,很清晰,清晰得幾乎能感覺她那雙細長的眼睛在靜靜對著我看。

這感覺讓我在半分鐘後一個激靈。

我移開了視線,因為聽見一些聲音。

很小,似乎是從大門外傳過來的,一些細細的刮擦般的聲音。就在靠近門下那道縫隙的地方。

我忍不住抬頭朝那方向看了看。

聲音消失了,只有夜歸的行人在外匆匆走過的腳步聲。

重新躺回到沙發上,繼續瞪著天花板尋找睡覺的感覺。天花板上映著外頭樹葉被風吹得搖晃的影子。一波一波地動,讓我想到商廈裡那個突然從八樓跳下去的女人的長髮。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記得她的長相,只記得她頭髮很長,在她茫然地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那把長髮也像這些樹枝的影子似的搖曳著。

後來她看到了我,因為除了我沒人能看到這個時候這種樣子的她。然後她對著我哭了,試圖奔向我,甚至她的腳已經離開了地面。我朝後退了一步,於是她就消失了,消失的時候還在哭,很絕望地哭,似乎在說我不想死。

不想死,為什麼要尋死。

門上的剝啄聲又響了起來,比剛才大了一些,我不確定是不是要起來過去看看。或許是老鼠,可是對於老鼠來說,那位置似乎高了一點。

喀嚓喀嚓……啃木頭似的聲音。

但我家的大門是鐵門。

“嗒!”

突然有什麼東西從視窗外一閃而過,就在我剛準備閉上眼睛不去理睬那些聲音的時候。然後那扇門猛地顫抖了起來,像是外面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