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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兒臣謹遵母后教誨。”北冥梭冷臉說道。

“哀家知道你是孝順的,”太后緩緩的說道,“你可是在怨恨哀家?”

“兒臣不敢。”沐傲天擦了擦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瞪著眸子。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北冥梭打馬虎眼,當真令人想不到這樣的一個人,居然還會做出這等含糊不清的事情來。

只是聽著這對母子的對話,不免來了精神,莫非是些宮闈深院的秘密?這太后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會使北冥梭有所怨懟?

心裡頓時雀躍起來,側著耳朵細細聽下去。

“你有什麼不敢的?”太后冷哼,“當了皇帝了,翅膀也硬了,便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哀家便是知道,你不過是因為哀家當年給你父皇下藥,毀了他的身子骨而怨哀家麼?你可莫要忘了,若非如此,你哪會這麼快便登基為帝!真不知哀家怎會生出你這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來,只知道親著你那父皇,當哀家是死的不成!”太后越說越激動,耳畔聽得一聲落地的破碎聲,竟是將手邊桌案上的琉璃杯給摔的粉碎。

“兒臣親近父皇,為何便成了白眼狼了?”北冥梭冷意更甚,冷冷地反問道,對於太后那一番刺耳的責罵絲毫不在意。

“以後你便知道了。”太后聞言語噎,只是不耐煩地說道,“你只需知道,哀家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你好,你也莫要再如此怨哀家了,哀家如今只盼著兒孫之福,你快些為哀家添個孫子,哀家便心滿意足了。”既然這狼崽子如此冥頑不靈,她又何必痴心妄想著能將這狼崽掌控於手心之中,還日夜憂心被反咬一口?只要他後繼有人了,她再將其轉手從小細細撫養,還怕掌控不了?

“兒臣知道。”北冥梭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心寒猶如冰窖一般。他又怎會不瞭解他這位‘好’母后呢?記得幼時,在他有記憶以來便不曾見過自己的生母,他詢問父皇時,父皇只是笑著說他母后家中有事,待她忙完便會回來。他痴等到十二歲時,宮中來人便說皇后娘娘回宮了,再之後他多年的期待便化作塵埃不復存在了。

他重新養在了母后膝下,接受母后嚴厲的教導。他親眼看著母后將他身邊一個容貌倩麗的宮女針扎賜死,親眼看著母后在父皇的膳食裡悄悄地倒入一袋粉末,親眼看著母后一點一點的毀掉了臉上的柔婉變成惡毒的婦人,親眼看著母后盛怒之下朝他扔來的玉質茶壺……他以為,這不過是因為多年不曾養在身邊所以陌生了。他以為,只要他乖巧地聽從母后的每一句話,一切都會好起來。他以為……

只是到如今,他仍然生不出更加狂暴的怨恨之意,只因那人,是他母后。

“罷了,你回去吧,哀家也累了。”太后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

“母后保重身體,兒臣告退。”北冥梭彎了彎身子,轉身離去。他怕再多呆一刻,心底壓制的苦楚便會崩盤,令他苦不堪言。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卻是親手謀害了自己父皇的母后。

慈寧宮綠瓦頂上,沐傲天捂著嘴的手隨著北冥梭的遠去而放下,動作迅速地將瓦片安放回原位,循著出宮的方向飛竄而去。

今夜夜探的成果竟是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巒,緊緊地壓在胸口,難以殘喘。

她想,她該好好消化一下這突如其來的獲知了!

··、城池危急

富麗堂皇的金鑾大殿上,滿朝文武渾身戰慄地匍匐在地上,氣氛前所未有的慌亂。

“啪!”

北冥梭狠狠地將一張奏摺摔在一個趴在金磚地面上的臣僚身側,面目怒氣沖天之勢難以壓制,嚇得大臣更是噤若寒蟬,深怕一開口便惹怒君主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朝廷給你們俸祿,將你們一個個伺候的白白胖胖的,你們又是如何回報朝廷的?!”北冥梭氣得面部抽搐,想到快馬加鞭送來的奏摺上所寫的內容,一字一句都令他恨不得將這群中看不中用的臣子們全都拖出去斬首示眾!

‘茲臣快馬急報,近有西鄰兵馬駐紮東城。念前時所奏,杳無音訊。今敵兵來犯,唯恐訊馬不達,自請命率兵迎戰。倘臣勝戰歸來,自當負荊請擅自出兵之罪。’

念前時所奏,杳無音訊。

這麼重要的一個奏摺就在眼皮底下銷聲匿跡了?莫非還是它自己成精長了腿腳跑了不成?!

今敵兵來犯,唯恐訊馬不達!

北冥梭從未感受過如此盛怒,假若前時奏摺能送到他手上,再及時加派人馬固守城都,又豈會讓人輕易來犯?倒是好一個‘唯恐訊馬不達’,那些外出的商販貨物都能安然無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