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也一樣,專替自家那些三教九流的行業打官司,所以他表面上看來是白道的,其實骨子裡還是黑的。”
“至於左邊那個沒開口說過話的男人,是我的大哥楊靖鷹。基本上,我最怕的人就是他,因為他臉上永遠沒有表情,比我二哥還深沉,比三哥更難纏,乍看冷淡沉默,不像個危險的人,不過要是惹毛他,絕不會比我其他哥哥文明到哪裡去。”
這幾個跺跺腳就足以引發高雄地區大地震的重量級人物,就是她的家人,讓她又氣又恨,但也愛得不得了的親愛家人。
“你的家人……果然很特別。”林宗泓不知道該誇獎還是該批評,只能保守地如此說道。
唉,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他一直以為她所說的“父親混黑道”,是指那種街頭混混、鄉里流氓之類的小角色,家裡三餐不繼、沒得溫飽,她才會耐不住苦逃家……
萬萬沒想到,她家的“黑道事業”經營得如此成功,房子比科校業的富商還豪華,這樣的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來拯救。
相反的,他可能還比較需要她的拯救,因為她老爸一副想打扁他腦袋的樣子。
至於其他三位未來的大舅子,看來也全都很不好惹的樣幹,他不由得在心裡喊苦,看來他將來有得受了。
“喂,小子!”楊虎氣勢驚人地大吼一聲,林宗泓下意識立刻立正站好。
“是!”
楊虎上下看他幾眼,拋下一句話,逕自轉身走進家門。
“你跟我進來!”
坐在楊家金光閃閃、氣派堂皇的客廳裡,林宗泓單槍匹馬面對楊家四個男人,靖卉不久前被媽媽以“說女人的悄悄話”為名義,把她拉進房裡去了,讓他一個人獨留在豺狼虎豹群裡。
這會兒,四雙不懷好意的眼眸各懷鬼胎地瞪著他,他覺得自己好像落入非洲食人族手中,即將被丟進鍋子裡烹煮。
“喂!你叫什麼名字?”楊靖卉的三哥楊靖梟,一拍桌子,凶神惡煞地質問。
“我叫林宗泓。”他微微蹙眉,這位未來的三舅子的嗓門還真大。
“好俗的名字!”這位大少爺皺眉頭,活像這是什麼不可饒恕的天大罪過。
“很抱歉,不過這是我爸取的。”林宗泓嘴角抽搐幾下,無奈地回答。
“噢,那就沒辦法了。”楊靖梟有點遺憾地聳聳肩。
“……”林宗泓無言。
名字不好也要怪他?名字取得不夠響亮,是他的錯嗎?
再說“靖梟”這個名字聽起來是夠兇猛,但也沒高雅到哪裡去……
“兄弟,你是做花卉植物批發買賣的?”楊家老二楊靖鳶笑得十分和善親切,但那親切的笑容,卻讓林宗泓瞧得頭皮發麻。
“是的。”
“這種生意收入應該不是太多,一年了不起兩百多萬而已吧?”
他那顆精密的人腦計算機正飛快計算著,這傢伙一年得賺多少錢,才足夠讓他的寶貝妹妹衣食無缺。
“……差不多。”其實有時會多點,有時會少點,不過多一點少一點,對他來說不是那麼重要,日子過得去,快樂最重要。
“才兩百萬?!你這小子這麼窮,怎麼養活偶的寶貝卉卉啊?”楊虎在一旁吸鼻涕,像個苦命花且,哭天搶地大喊:“偶口憐的卉卉,打小命好生長在我家,粗得好穿得好,還有爸媽跟三個哥哥疼,偏偏她好日子不過,硬要跟著你這窮小子,往後不就得跟著你三餐不繼、餐風露宿嗎?偶好心疼啊!嗚——”
“伯父……”林宗泓嘴角抽動,真的很想告訴這位苦情岳父,他的寶貝女兒跟著他真的沒那麼可憐,至少吃得飽、穿得暖,還會有好老公疼。
“喂!你給我聽好——”
楊家老三楊靖梟只會恐嚇一招,把隨身的手槍掏出來放在桌上,粗聲粗氣地大吼:“我警告你,我們楊家人可不是好惹、好欺負的,要是你敢對不起咱家卉卉,老子一槍斃了你!”
吼完,所有人都冷眼看著林宗泓,以看好戲的表情,等著他嚇得屁滾尿流、奪門而逃——就像之前那四個沒膽的孬種一樣。
但,林宗泓讓他們失望了。
他先盯著那把槍看了三秒鐘,接著冷靜地把它推回楊靖梟面前,並且以勸告的語氣平靜地說:“這種東西很容易嚇到小孩,請三哥快收回去吧。至於你所擔心的事——那是不可能發生的!我很愛靖卉,絕不可能對不起她,讓她傷心難過,所以三哥的憂慮絕對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