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方式將它們移往安全的地方。
“嗯!”楊靖卉用力點頭,隨即跟著忙碌起來。
兩人的默契與努力,使得暴露在風雨中的受害盆栽數量逐漸減少,眼看著就快搬完了……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忽然又聽聞溫室外傳來一聲巨響,好像又有什麼物體擊中溫室,林宗泓連忙說:“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好。”楊靖卉點點頭,繼續將剩餘的盆栽搬完。
過了一會兒,林宗泓神色緊繃地跑回來,拿起角落的大圓鍬,氣喘吁吁地告訴她。“又有一棵樹倒了。”
“又有樹倒了?”她緊張地追間道:“那麼溫室——”
“溫室沒被打壞,但那棵樹橫倒在溫室前面,好巧不巧地正好堵住溫室的大門,那是這間溫室唯一的出入口,要是門打不開,我們就出不去了。”他抹去額上的汗珠說道。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聽了他的話,楊靖卉也很緊張。
不能出去,就代表他們會在臺風夜裡,被困在這裡一整個晚上?那怎麼行!
“我想拿圓鍬去撬看看,看能不能把門撬開。”
“我也去幫忙!”
“好!你也一起來吧。”
這回林宗泓沒有拒絕,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他可不想整夜被關在這裡。
然而——
很遺憾的,無論他們使多少氣力,那棵樹依然牢牢卡死在門前。
看樣子除非有人替他們從外頭搬開樹幹,否則他們是出不去了。
“真糟,剛才急著衝出門,忘了帶手機,不然至少也可以打電話求救。”林宗泓懊惱地拍擊自己的大腿。
“現在沒辦法求救,只能等颱風過後若奾來上班的時候,再把我們放出去。”
“那麼若奾姐明天會來上班嗎?”楊靖卉滿懷期待地問。
“應該不會。”林宗泓給了她另一個遺憾的答案。“這個颱風行進速度緩慢,暴風圈沒那麼快脫離臺灣,我告訴過若奾,要她明天別來了。”
“噢。”楊靖卉失望地垂下小腦袋瓜。
現在還是半夜,外頭風雨交加,沒人來救他們,難道他們真的得夜宿在這個屋頂破了個大洞的溫室裡頭嗎?
可能看出了她的擔憂,林宗泓安慰道:“你別擔心,這間溫室看來脆弱,但其實還滿堅固的,而且只要藏對地方,風雨也打不到我們。”
說著,他對她勾勾手,帶頭朝溫室另一頭走夫。
“那裡有個置物櫃,你跟我來,我先找些毛巾或乾布什麼的讓你擦乾身體。”
“嗯,好。”楊靖卉急忙跟了過去。
這時候,她也只能完全相信他了。
深夜,風雨持續加大,呼嘯的風聲夾雜著瓢潑的暴雨,敲擊在溫室的屋頂上,發出類似幾十種樂器混合的敲擊聲,聽來分外嚇人。
他們已經用林宗泓找到的乾布,大略擦乾了身體與頭髮,並且將水泥地板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
在他們的頭項上方,懸著一盞二十燭光的燈泡,不時隨著刮進溫室裡的風勢搖搖晃晃。
“呃……這個……”
楊靖卉低頭看著自己臀下塞得滿滿的布團,林宗泓為了讓她坐得舒服些,還把所有的破布、海綿全部鋪在地上,替她製作了一個舒適的坐墊,不過看起來實在很像一個——
大鳥巢。
“這個看起來好像……噗……噗噗……”
她發出奇怪的聲響,肩膀還一抖一抖地晃動著,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你怎麼了?”坐在她身旁的林宗泓聽到聲響,轉頭看見她奇怪的反應,不明所以地問。
她一顆腦袋瓜垂得低低的,怎麼也不肯抬起來,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哭還是在笑。
“哈哈哈……”她終於拾起頭,猛然迸出大笑,笑得眼角都溢位淚水。“你看看——我這個樣子,像不像雞寮裡那些正在抱蛋的母雞?”
“母、母雞?!”林宗泓瞪大眼,上下打量她,半晌後也突然噗哧一聲,接著劇烈抖動肩膀,悶悶笑了起來。
“哈哈,還……真的很像!”她這模樣還真像母雞坐在雞窩上,他剛才怎麼沒注意到呢?哈哈哈!
“你還笑?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楊靖卉佯裝生氣地質問,但高揚的嘴角就是壓不下來。
“哈哈,不好意思,是我。”雖然主動認罪,但他語氣裡可讀不出幾分歉意,惹得她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