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的休息了,慕容嬌嬌也吹熄了寢宮的燈火,整個鳳儀宮又寂靜了一日,如同華麗依舊的冷宮一般,森森冷冷,重兵把守,透著怪異的氣息。
又值深夜,天地一片蕭瑟,冷風帶著濃郁的寒意,如鞭子一邊抽打著御花園中的花草,空氣中沉浸著潮溼,吹拂到人身上,只覺得沉悶難受。
按約,三更天便在千鶴湖對面的花叢中與南宮浩玄見面,但她今日出來有些早了,便想著先去東宮看看軒兒的功課如何,月兒與錦瑟是否能夠看管得住他。
慕容嬌嬌身影極輕,快捷如飛,穿過因暴雨欲來而瀰漫得重重霧霾,到達了太子東宮的前殿,卻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躲在一顆茂密高大的梧桐樹後,定睛一看,竟發現太子東宮竟也被重重士兵包圍看守,十分森嚴。
眼底一沉,慕容嬌嬌有些震驚,她細細觀察地形,警敏的聆聽周遭的動靜,在沒有發現有殺手潛伏之時,心頭微微沉下,隨即快速的攀附上的梧桐樹,躍上了東宮的宮簷,朦朧的霜舞冷風中,那纖弱的身影如同風中搖曳的蝴蝶一般,輕盈而快速的找到了南宮辰軒所在的寢殿位置,隨之委身蹲下,在琉璃金瓦上摸索著鬆動的一塊,慢慢的揭開。
一縷光亮從內殿裡透出,伴隨著淡淡的合歡香的氣味,合歡香本事鳳儀宮的專屬之物,是專門進貢給皇后所用,因而在這裡問道這香時,慕容嬌嬌不禁怔了一下。
她探著縫隙朝內殿看去,只見南宮辰軒坐在一張烏木案几前寫字,不知道是否是屋頂鏤空的冷風灌了進去,他身子突然一僵,練字的筆也頓了一下,隨之竟似有些興奮一般的開始更為用功的練習起來,一旁擺放著幾位名人的臨帖,但其中有一副似乎是南宮浩風的御字。
子習父之書法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所以慕容嬌嬌也沒有多留心,不過南宮辰軒的用功卻令她覺得欣慰,至少,這樣的場景可以證明,她的努力和辛勞並沒有付之東流,軒兒起碼還是明白她的苦心的。
只是為何沒有看到錦瑟和月兒的影子?慕容嬌嬌覺得奇怪,於是她慢慢的蓋上了瓦礫,緩緩的摸索到了另外一邊,掀開另一個偏殿的青瓦,卻見裡面探出微弱的光,俯身看去,正是錦瑟和月兒坐在燈下刺繡。月兒刺繡很是笨拙,但錦瑟卻繡得格外的生動,似乎是兩條戲水的紅鯉鯨,旁側則是碧綠的荷葉和粉色的芙蓉花。
“太子殿下今夜不知要練到什麼時候,這麼小的孩子,可別傷了身子才好”開口的是錦瑟,她纖細的小手一邊繡著花,一邊若有所思的說道。
月兒有些焉耆的將繡的歪七倒八的杏花絲帕給丟在了桌案上,繡盤咚的一聲被撞得張開,她嘟囔著小嘴,道:“不繡了,不繡了,我總繡不好,我去看看太子殿下是否要安寢了。”
錦瑟拉住她,道:“不要鬧了,殿下不是吩咐了,不到三更天,不要去打擾他。”
“殿下才十歲,天天這般用功,可會傷了身子的,唉,皇后娘娘也不知怎麼了,鳳儀宮重兵把守,誰也不見,讓我好擔心啊”月兒急躁的說道。
錦瑟欲要開口安慰,卻聞大殿前揚起一聲:“皇上駕到”
慕容嬌嬌眼底一冷,眸子瞬間眯起,她蓋上瓦礫,快速的隱藏躍到了東宮的圍牆上方的一顆茂密的參天梧桐之上,藏躲在枝繁葉茂之中,抬手撥開枝葉偷偷窺視前方。只見迷霧狂風中,一架龍輦緩緩而至,南宮辰軒也帶著月兒和錦瑟快速的踏出宮殿叩跪迎駕。
南宮浩風從龍輦上下來,劉公公在旁跟隨,南宮辰軒叩拜之後,立刻起身道:“父皇怎麼來了?”
“父皇來看看你的學業是否精進了些”南宮浩風沙啞的聲音略顯低沉,足見身子也不是很好。
“皇上,太子殿下每晚都練字到三更天”月兒立刻說道,似生怕皇帝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責罵太子。
南宮浩風聽聞之後,露出滿意的笑意,他微微咳嗽,道:“是嗎,甚好,這才是朕的太子。”
“皇上,外面風大,小心著涼,還是入殿在說吧”劉公公在旁提醒。
南宮浩風罔若未聞,只是看著南宮辰軒的小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的讀書,父皇的大周王朝,將來就靠你了。”
“父皇,兒臣努力讀書了,是否可以見母后了?”南宮辰軒沒有因為南宮浩風誇讚而喜悅,卻是問出了這麼一句。
躲藏在樹上的慕容嬌嬌一怔,莫非南宮浩風現在都不允准軒兒去鳳儀宮看她?她眼底陰沉,再次朝前方看去,只見南宮浩風面色略有不悅,他道:“父皇已經跟你說了,你母后這兩日感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