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我和嫣兒剛走了兩步,就聽見咯吱一聲,大鐵門開了。
我倆趕緊屏住呼吸,隱約看到門裡出來了一個人,拿手電衝遠處晃了一下,遠處竟然來了一批人,抬著東西往裡面走,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吭聲。
我和嫣兒在牆角的角落裡躲著,那些人從我們身邊過的時候,我一拽嫣兒,緊緊跟在那些人後面,鑽了進去。
這裡特別黑,誰都看不清誰,所以我們跟進去也沒人發現。
我本來還擔心進院子後會不會被發現,沒想到進去後才發現,院子裡更黑,整個院子上面似乎籠罩著一層黑紗,連月光都照不進來,漆黑一片。
我拉著嫣兒的手,嫣兒手冰涼,我的手心全是汗。
這是,那光頭沉思說了一句:“小心搭臺子,按老規矩辦,三折戲。”
他旁邊的一個老人恩了一聲,然後一群人就開始摸黑在院子裡搭戲臺,他們似乎很熟練的樣子,一會兒就搭好了。
我和嫣兒在角落裡站著,沒人注意我們,過了好一會兒,大概得有十二點左右了,光頭突然吼了一聲:“祖宗,孩兒給您磕頭了!”
說著,堂屋裡的香亮了,隱約中我看到光頭在堂屋噗通噗通的磕頭,大概有十八個響頭後,他又喊了一嗓子:“祖宗,孩兒請您聽戲!”
剛說完,院子裡的鑼鼓點兒就響了起來,剛剛搭好的臺子上,幾個人開始唱戲,黑漆漆的,如果那裡沒發出聲音,我真不知道那裡有人。
這種詭異的戲剛開始唱,我就看到堂屋的香突然熄滅了。
那光頭似乎非常慌張的樣子,趕緊怒喝:“停!不要唱了!”
然後就開始噗通噗通的磕頭,聲音非常的響,一邊磕頭一邊說:祖宗,孩兒哪兒做得不好了,請您明示,請您明示啊。
說著,磕頭的聲音越來越響了,我都替他疼得慌。
磕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停下來,似乎有人跟他說話似的,他口中不住的說:恩,好的,恩,好的,我明白了。
說完,他突然就轉過身,把大門開啟,大手一揮:“走。”
那些戲子們趕緊收拾東西往外面跑,臺子都沒來得及拆。
我拉著嫣兒也跟著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光頭突然伸手攔住我們,冷笑了一聲,說:你們不能走。
我心裡一涼,看來今晚凶多吉少。
他說著,就把大門鎖上,也沒開燈,直接回到了堂屋,又跪了下去,說:“祖宗,人我給您留下了,您說吧,要怎麼處置。”
這個時候,我覺得嫣兒的手越來越涼,像是剛從冰櫃裡面拿出來的一樣。
似乎有人跟光頭說了什麼,光頭一轉身爬起來,走到我身邊說:我祖宗讓你吹曲子,如果你不好好吹,我就把這個女的,給弄死。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特別粗,說完,他拽著嫣兒就往裡走,嫣兒此時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任憑他拽著走,我去攔的時候被光頭一把推開,他力量奇大,絕不是正常人的力氣。
我再衝過去,被他一腳踹倒,他惡狠狠的威脅我,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去做,就擰斷嫣兒的脖子。
黑夜裡,光頭的聲音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嘴裡還不住的呼嚕著,似乎喘不過來氣一樣。
我無奈,只好舉起笛子吹了起來。
笛聲一響,光頭的呼嚕聲就小了很多,安靜下來,坐在堂屋的地上,似乎在欣賞我的笛聲一般。
而嫣兒,一直沒有動靜。
不知道吹了多久,那光頭的呼嚕聲消失了,他滿意的站起來,來到我身邊,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停下笛子,冷淡的問他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他聽完後又哈哈笑了起來。
“小輩,我還沒找你,你竟然送上門來了,嘻嘻。。。你可知道你來的是什麼地方,來了還想走?”
說著,他輕而易舉的拎起我,往堂屋扔了過去。
我摔倒在堂屋的地板上,特別的疼,抬頭一看前面,愣住了。
這裡的佈置和白天一點都不一樣,上面擺著許許多多黑乎乎的東西,黑漆漆的我看不清。
嫣兒一直昏睡著,我輕輕碰了碰她,她渾身冰涼,似乎已經死了一樣。
我站起來,問那人嫣兒怎麼樣了,那人此時已經來到堂屋,用火柴點燃了一根蠟燭。
蠟燭一亮,我才看清楚,整個堂屋裡面,全都是靈牌。
那些個靈牌擺的非常整齊,一個挨著一個的放著,每個靈牌上面的名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