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的夜幕點綴著一抹彎月。
耽擱了一番,快子時了。
“因為那拉提部落有空桑,這位大祭司深不可測。”說著,君離起身朝著床榻走去。
阮白虞慢悠悠的熄滅了燭火,只留著一盞,她走過去看著坐在床邊上的君離,好奇的開口:“照你這麼說的話,他是會夥同唐布拉部落去對付君宥了?”
“不一定。”等阮白虞躺在裡面,君離才躺下來,淡聲開口:“那麼龐大的利益,誰會捨得和被人分享呢。”
確實,那份利益太龐大了,加之,若是聯合唐布拉部落,只怕還會留下後患。
萬一倒是會唐布拉部落反口咬君殤一口,君殤到手的帝位只怕是坐不穩吧。
以君殤謹慎的性子,只怕是會教唆唐布拉部落發兵以此來分散沅國的兵力,而非是和唐布拉部落直接合作。
阮白虞翻身,看著平躺的男人,開口道:“既然他不拉攏你,那便是要和你為敵?還是說會讓你依舊保持如今的尊榮?”
萬一君殤秉承著斬盡殺絕的想法,必然是不會放過這人的。
只不過,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將這麼有威脅的人放著不除去,只怕難以入眠啊。
所以,君殤一旦上位,絕對不可能放過君離的。
“和我為敵?”君離輕笑了一聲,極為輕蔑的開口道:“他敢嗎?”
如今龍椅上的那位也不敢說輕易的和自己為敵,至於君殤,再借他十個膽子,只怕他也不敢。
“那就是讓你保持如今的尊榮了?”阮白虞開口。
君離側身,認真開口:“與其胡思亂想,不如早點休息。”
先不論君殤是不是君宥的對手,就算君殤真的把君宥拉下來了,那他就會袖手旁觀甘願做個王爺嗎?
他為什麼不打著清君側的起號反殺了君殤,然後堂堂正正的接手那個位置。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麼好的時機,他像是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人?
綜上所述,這丫頭說的,完全沒有發生的可能。
阮白虞頓時明白了君離的意思,頓時嘴角微微一抽。
還真是老謀深算的人。
只不過,若是沒有自己的話,只怕再過個三五年,他的宏圖霸業就會成功。
“若是沒有我,你肯定會看著君宥和君殤內訌,最後在趁機而入奪了那個位置吧?”阮白虞說完,嘆息了一聲,“兒女情長果真是害人。”
君離抬手給她一個腦崩兒,繼而將人摟在懷裡,淡聲開口:“害不害人不知道,暖倒是挺暖的。”
孤寂久了,難得有個像小太陽的姑娘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他只會死死抓著不放手,為此能不惜一切代價。
阮白虞伸手抱緊了君離,“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帝位,真就不後悔嗎?”
“你不要試探我。”君離很無奈的開口,“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點我知道,所以我不後悔。”
不僅不後悔,甚至是慶幸,在那個時候,用冰冷的東西換了一個暖烘烘的人,這是多麼划算。
阮白虞縮在君離懷裡,“可我有點後悔了,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是坐在那個位置揮斥方遒的。”
不想靠近可還是忍不住靠近了,最後,栽的不只是自己,還有他。
因著她,多年籌劃付之東流,仔細想想,還是蠻後悔愧疚的。
“坐在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孤寂一生嗎?”君離開口,隨後將懷裡的人摟緊一些,沉聲開口:“我情願像如今這樣,妻女在側,平淡簡單。”
不遠處的燭火照亮了一小方角落,床榻上的兩人緊緊相擁。
“其實我和君宥沒有多的恩怨,對於那個位置也不是非要不可,當然,如果我想要那個位置,如今也是來得及的,只是沒必要。”
皇宮那個地方不適合這麼頑皮的小姑娘,她適合外面的山高水闊。
如果他想要的話,在君宥穩操勝券的時候給他背後來一刀,順勢弄死君殤,那麼帝位自然就是他的。
可是,沒那個必要。
阮白虞還想說什麼,只不過君離快了一步,將人摁在懷裡,“睡覺,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半夜再睡,我不介意的。”
半夜,如今都要快半夜了,只怕是天矇矇亮吧。
阮白虞識趣的閉上眼睛,睡覺。
次日。
君離晨練洗漱後準備去花廳吃早飯,半路上,商洛來了。
“王爺。”商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