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念愣住了。
她實在沒想到阮白虞直接挑明瞭說。
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來歷,她咬了咬唇瓣,有些猶豫。
最後她側頭看了一眼林旭,希望林旭幫自己和阮白虞說幾句。
林旭收回目光,不緊不慢開口,“有些事還是早說早好,若是你有難言之隱不想說,也可,能明天我贈你一些盤纏,你自行離去便是。”
一個認識不過幾天的女人,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妹妹,他自然是會選擇幫自己的妹妹。
佳念喃喃開口:“林公子……”
那樣子,看上去委實有些可憐無助,我見猶憐了。
阮白虞眯了眯眼睛,眼裡的目光深諳一瞬。
這個女子,好像不是那麼單純啊。
她也沒表現出什麼來,就是很平常的詢問一下她的身份來歷,怎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林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而後才側頭看著秦佳念,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緊不慢開口:“你真的不想說?”
秦佳念點點頭,低聲開口:“當初也是多虧了林公子仗義出手救我一命,如今我跟著林公子是報恩,我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子,不會對林公子做什麼的,更不會恩將仇報。”
鬱五淵放下了手裡的茶盞,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
“人心隔肚皮,恩將仇報的戲碼也不少,一個連身份來歷都無法道明的人,我不可能會同意留在身邊。”鬱五淵冷聲開口。
秦佳唸對上鬱五淵冰冷的凝望,微微一顫,垂下眼瞼急忙錯開了目光。
在這位鬱公子的注目下,總覺得自己的所有事情事無所遁形。
“我也不會留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在身邊。”林旭說,“秦姑娘,我並不需報恩,當初救你只是好心而已,你要是無處可去想跟我也不是不行。”
就在秦佳念一位林旭會幫自己的時候,林旭的話鋒一轉,“你連自己身份來歷都要隱瞞我們,我覺得我們不是一路人,我也不逼迫你,明日一早你帶著盤纏自己離開吧。”
“林公子……”秦佳念喃喃開口,眼裡竟然蓄著一些眼淚。
林旭無動於衷,淡淡開口:“條件放在這兒了,要麼就說,要麼就自己離開,也不是很難,我覺得我已經仁至義盡。”
秦佳念見林旭油鹽不進的樣子,咬牙,“我說。”
現在外面那群人在追殺她,她離開了林旭就是死路一條,她必須要跟著林旭才能保命。
阮白虞抬頭看著林旭。
林旭見阮白虞幽幽看著自己,回以一記目光,並未說話。
鬱五淵端起了茶杯,似乎是預設了林旭的作法。
“我父親是江湖上有名的鏢師,他所修煉的功法也是比較厲害的那種,他們趁父親閉關的時候滅了我家滿門,我是父親的傳人,僥倖逃出生天,奈何學藝不精一路被追殺,若非遇上了林公子,我只怕早已命喪黃泉。”
秦佳念期期艾艾說著,最後,眼裡是恨意交加,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
若是換了旁人,只怕聽到她這麼說,早就憐惜不已上去安撫她,甚至還會愧疚自己讓她重新提起傷心事。
但鬱五淵和阮白虞是誰。
一個比一個心硬,就秦佳念這點說辭,打動他們是不可能的。
兩人捧著茶杯面色淡淡,也不知是聽沒聽見。
林旭沉默了片刻,開口詢問一句:“追殺你的那群人就是殺了你們家的那群人?”
秦佳念抹了抹眼淚,點點頭。
“行了,還要說正事,秦姑娘請先行離開。”鬱五淵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秦佳念怯怯的看了一眼鬱五淵,然後又側頭去看林旭。
“你先離開,有的事不是你能聽的。”林旭道。
秦佳念弱弱開口,“林公子,我可以留下來了嗎?”
“嗯。”
得到了林旭的準確說辭,秦佳念似是有些欣喜激動,見阮白虞沒說反對的話,她起身就離開了。
王姝一禮,也出去了。
她走出花廳,見在附近徘徊的秦佳念,像是沒看到一樣,就直直的站在門口守著。
秦佳念見王姝那樣子,顯然是在防範自己,她低咒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王姝見秦佳念走遠的樣子,目露些許嘲弄之色。
如今淺薄的手段,她都看破了,林公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花廳內。
鬱五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