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緊了緊身上的斗篷,看著阮幕安擔憂又好奇的樣子,眨了眨眼睛,笑道:“精進本事去了,哥哥信嗎?”
阮幕安望著阮白虞半晌,搖搖頭,“不信,感覺你變了許多。”
阮白虞歪頭看著自家哥哥,“變了嗎?”
或許吧,這三個月不到的時間數次在生死邊緣掙扎,身上的脾氣戾氣都被消磨的一乾二淨了。
“變得很多。”阮幕安抬手揉了揉阮白虞的腦袋,“阿虞變得像平靜的深海,愈發叫人捉摸不透了。”
在你感覺到她溫和的時候,也能知道她滲透骨子的冷意。
阮白虞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的望著阮幕安。
“這次很苦吧?”阮幕安輕聲開口,“為了一個人你一去就是三個月,回來之後變化這麼大,想來應該是阿虞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吧。”
“嗯?”阮白虞迷茫的看著阮幕安,“什麼為了一個人?”
阮幕安斜睨了一眼人,“怎麼,覺得我詐你的話,你莫要忘了,那天晚上你自己親口承認去找那位。”
阮白虞嘴角微微一抽,得,是她一時嘴快說漏了。
“邊疆戰事大捷,他們過幾日就回來了,那位早就沒事了,為何你現在才回來?”阮幕安望著她,又道:“你如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阮白虞望著阮幕安的神色,開口,“哥哥我沒有,我只算是他的幕僚。”
阮幕安錯愕的看著一臉無辜的少女,隨即抬手撐著額頭,緩了半晌才道:“阿虞你知道嗎?這比你萌生不該有的心思還可怕。”
阮白虞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望著阮幕安,“哥哥……”
“冒昧,你怎麼和他攪在一處的?”阮幕安揚起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真的,要不是看在這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妹妹,他早就將人打一頓丟下馬車了。
“孽緣。”阮白虞丟出兩個字,舉著三個手指發誓,“我可以保證,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嫁給他的!”
阮幕安撐著腦袋緩了緩,“你嫁不嫁那是你的事情,他會不會強娶是他的事,你敢保證他看不上你嗎?”
一個千里迢迢奔赴去救他的女子,不論是誰都會動心吧。
“敢,除非他瞎了。”阮白虞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阮幕安抬手給她一個腦崩兒,“你這膽子也忒大了,那位可是鬼見愁。”
阮白虞訕訕一笑。
“就算是你救了那位,你也不該這樣,以免叫他認為你是在挾恩情胡作非為。”阮幕安提點了一句。
阮白虞點點頭,“我知道,這就是我和他的事情,不會牽扯到侯府,更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阮幕安看著愈發沉穩老練的人,嘆了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一點從來不是問題,阿虞是他的妹妹,更是父親的女兒,不管她做了什麼,他們一家子都會永遠站在她身後。
他想著,若是阿虞和初初一樣多好啊,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嫁過去,然後平平淡淡過完一輩子。
可結果呢,事與願違。
罷了,大不了他在努力一些,好生護著這個妹妹就是了。
“這些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訴父親的。”阮幕安嘆了一口氣,“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是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讓自己受傷。這一點要求你能做到的對嗎?”
他也不能奢望著阿虞傷上了那位的賊船還能下來。
這唯一的要求是不要讓她自己受傷。
阮白虞點點頭,“能。”
明知不可能的事情還是去做,可不是蠢是什麼?
她可沒那麼蠢。
下午,馬車駛進了城裡。
阮白虞想了想,決定轉道去寶珠閣看看。
阮幕安慶幸自己有出門帶錢的習慣。
馬車停下來,兄妹兩個先後先來,然後朝著寶珠閣走去。
“一回來就來買東西,你這也不缺什麼啊。”阮幕安看著阮白虞鬢髮裡俗氣的金簪,揶揄了一句。
“哥哥!”阮白虞嗔了一眼人,“你這叫做什麼話,我是什麼都不缺,但是也不妨礙我買東西,寶珠閣每一次上新的東西和以前的都不一樣。”
“好好好,買,買買買,我掏錢,行嗎?”阮幕安看著氣鼓鼓的少女,討饒開口。
阮白虞哼了一聲,“今個一定要讓哥哥大出血才行。”
“小祖宗你手下留情。”阮幕安配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