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寂靜,除了呼吸聲,再無其他。
阮白虞將王凝打暈捆起來丟在一邊,自己披著一件衣服就出去了。
至於屋裡的殘局,自有暗衛收拾。
君離去軍營的訊息不算是隱秘但也沒大張旗鼓的。
且他才離開的當晚王凝就來了。
暉族在京城的暗樁差不多已經被拔乾淨了,單憑王凝一個人的本事那是不可能的,這背後之人只怕是位高權重啊。
阮白虞負手站在屋簷下,這一站就是一晚上的時間。
天矇矇亮,素巧兩人起身,熟悉好走出屋子就看到不遠處的人影。
素巧急忙過去,見是阮白虞,擔憂開口,“王妃,天色未亮,您站在這兒做什麼?”
阮白虞看了一眼素巧,淡聲開口:“睡不著。”
這一夜她都在想要不要把王凝給放了。
如果不放,那麼背後之人就不會知道有骨花血脈的人是自己,如果放了,那所有的危險都會集中在她身上,蘇蘇她們都會安全許多。
可是母親也有骨花血脈,外祖母也有。
只怕那群人會喪心病狂把主意打到這些人身上。
素巧看著阮白虞欲言又止。
阮白虞沉默了片刻,道:“母親起了嗎?”
素巧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屈膝一禮,“只怕是差不多了。”
阮白虞頷首,“梳妝。”
說完,轉身朝著屋裡走去。
等阮白虞洗漱好到林毓屋子裡,林毓正好洗漱完了。
“這麼早?”林毓詫異的看了一眼阮白虞,道:“你不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嗎?”
阮白虞抬手一揮,讓蘇嬤嬤幾人都出去。
“母親,那些人找來了。”阮白虞看著林毓說道。
林毓一頓,看著阮白虞眼皮子底下的青色,伸手握著她的手,“放手去做。”
“可母親和外祖母那兒……”阮白虞看著林毓,猶豫了。
林毓溫和的目光看著阮白虞,“我和母親老了,對於他們來說是不中用了,你不要擔心我們,放手去做。”
阮白虞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母親。”
“你這傻孩子說著麼呢。”林毓拍拍阮白虞的手,道:“回去休息,睡起來吃午飯。”
“嗯。”
阮白虞一禮,便回去了。
只不過,中午時分阮白虞也沒起來,兩孩子倒是送到了慈銘堂。
林毓前去一看,才發現這人已經是燒得不省人事。
訓斥了素巧和素梅兩個丫頭之後,林毓叫人去找大夫
冷敷,開藥方子,灌藥。
府上是一陣兵荒馬亂,等林毓閒下來之後,午飯早就錯過了。
吃過飯後,林毓就守在床邊。
等阮白虞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
細微的動靜驚醒了林毓。
林毓睜開眼睛就看到阮白虞想要爬起來。
“躺著。”林毓將人摁回去,抬手搭在阮白虞額頭上,試了試溫度,“還沒退燒。”
阮白虞眨了眨眼睛,沙啞著聲音開口:“母親……”
林毓去倒了一杯水回來,扶著阮白虞坐起來,然後將杯子遞上去,斥道:“多大的人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衣衫單薄的在外面站了一晚上,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阮白虞喝完水之後將杯子遞過去,“母親,我只是……”
“只是什麼?”林毓開口,“看你平日裡也是個聰明的,怎麼就不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呢?你這樣叫我們如何給修王交代?”
阮白虞訕訕一笑,“母親,他不會有什麼話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林毓無力的擺擺手,“躺著吧,等吃過東西再睡覺。”
說完,林毓將手裡的杯子放在一邊,然後擰了冷水毛巾敷在阮白虞頭上。
阮白虞一個哆嗦,想要往被子裡鑽去。
阮沐初帶著食盒進來,見阮白虞醒了也是鬆了一口氣,只不過嘴上卻不饒人。
“你也會厲害,這大熱天的高燒。”
知道阿虞發燒了,她是馬不停蹄的朝著國公府趕來,隨母親照顧了大半天,前不久才去準備吃食。
大夫來看診的時候也是一臉錯愕啊。
這大熱天的,就算是不蓋被子睡覺也不會著涼,她倒好,直接因為著涼高燒起來。
簡直是頭一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