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雖然他和君離的年紀相仿,但是經歷的事情完全不一樣,至少,君離這一身殺意是他暫時無法擁有的。
“皇嬸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君殤就輕避重的開口,心裡卻是起了心思。
君離一人過來,若是他死在這兒,這件事情瞞下來了,那可能會少很多事情。
這時,一個副將走了進來,低聲和君殤說了兩句,君殤神色晦暗。
君殤看著漫不經心站在一邊的男人,目光澀然了一瞬,那點心思收斂了起來。
城外,大兵壓境。
呵,還真不愧是皇叔啊,一人孤身前來混淆視聽,然後臨時給他當頭一棒。
君離看著君殤,目光冷漠,“你皇嬸身後可不止本王一人,這件事情一旦被京城的那幾位知道,你覺得你會如何?”
阮泓,阮幕安,還有林澤,鬱五淵。
一個人就足夠他喝一壺,若是群起攻之,只怕他會被拉下來摔入泥濘裡。
如果他不想的話,這個訊息是不會傳出去的,所以,主動權還是在他手裡。
君殤也不慌,望著不遠處的火光,淡聲開口:“皇叔想如何?”
君離看著漸漸熄滅的火光,“你想如何?”
他不想如何,是君殤想要如何。
君殤看著漸漸熄滅的火,答非所問:“皇叔發兵壓境,想過後果嗎?”
沒有君宥的旨意擅自調動兵力,往小了說就是目無王法,往大了說那是意圖謀反。
“你想過嗎?”君離冷聲開口反問了一句,見君殤微微頓住,嗤了一聲,“挾持本王妻子的時候,你想過後果嗎?”
君殤微微一頓。
想過,可還是做了,因為君離的立場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哪怕知道這是一步險棋會因此得罪了君離,但是他還是做了。
對於這件事,成王敗寇,他會不惜一切的去做。
等他大業成功的時候,就是君離命喪黃泉的時候,他不會允許君離活著,所以也就不會在乎這個後果。
當然,若是失敗了,那就是自認倒黴。
君離轉身離開的時候,冷聲丟下了一句話,“祈禱你皇嬸無事吧。”
一旦那丫頭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不等君宥做什麼,他就會率兵滅了君殤。
隨著君離走遠,院子裡的陷入了僵持。
“都準備好了嗎?”君殤忽然開口。
方延川一揖,“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那就開始吧。”丟下一句話,君殤就轉身去書房了。
方延川應下。
書房。
等方延川進來的時候,君殤正在看文書。
“王爺,訊息已經封鎖。”方延川抬手作揖,然後開口道:“至於失火的原因,至今尚未查到,無任何人幫助她。”
君殤放下文書,蹙起了眉頭,“沒人協助?”
“是。”
君殤沉默了一會兒,擺手讓他下去。
……
君離出了王府之後,甩開了身後跟蹤的暗衛,沒一會兒身影就隱匿在傍晚昏暗光線裡面,消失在原地。
推開破落的民房,君離走進去就看到屋內一抹亮光,還有一道人影。
那一瞬間,他緊張了。
他怕裡面的那個人不是他所想的那人。
手落在門上,一推,門就開了。
君離邁過門檻走進去,然後一道風颳過,懷裡就多了個人。
阮白虞見君離來了,直接衝過去跳起來掛在他身上。
熟悉的味道化去了所有的擔憂緊張,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身上抱緊人。
“安否?”君離緊緊抱著懷裡的小姑娘,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
數月的想念,擔憂,如今盡數變成了安心和滿足。
阮白虞緊緊環著他的脖子,啞聲開口:“安好。”
如果素巧沒死,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安好吧?
“彆強撐,有事和我說。”君離開口,聲音溫和不已。
阮白虞從君離懷裡滑下來站在地上,望著眼前的男人,沉聲開口:“大仇未報,我不能隨你回去。”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見一見君離,也只是讓他安心。
君離眉頭一擰,話雖沒說,可已經表達出自己的不贊成了。
阮白虞抬手撫平君離緊蹙的眉頭,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