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幾人見天色不早,也就各回各家了。
在門口送走了一群人,阮白虞緊了緊狐裘,轉身準備往回去的時候,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君離。
“你不是去書房了嗎?”阮白虞走上去,問了一句。
一天到晚這人都在書房,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拿東西。”君離伸手拉住阮白虞的手,往灼華院走去,“青州送來了一斛成品很不錯的珍珠,到時候可以給你做一些頭飾。”
阮白虞偏頭看了一眼商洛手裡的東西,而後看著君離認真開口說道,“以前做的很多都沒有戴過,要不你考慮一下,給兩個小姑娘做一些吧。”
這些年來,她的頭飾是從未缺過。
府上工匠做的,宮裡賞賜的,還有外面買的。
妝奩的裡有很多都是新的,妝奩收納不下的則是收起來放庫房。
毫不誇張的說,那些頭飾足夠她一個月換著戴且不重樣。
“她們不缺。”君離淡聲開口。
阮白虞盯著君離。
她們不缺,自己就缺了嗎?
“你看著辦吧。”君離開口說道。
阮白虞點頭,“那就給她們做一些首飾,用不了也可以攢著,到時候放在嫁妝裡面,或者是聘禮裡面。”
作為一個有封地的郡主,想來圓圓只會招夫婿不會嫁出去。
聞言,君離不由低頭看了一眼人,說,“圓圓還不滿十歲,你急什麼?”
阮白虞捏了捏君離的手,無奈的開口說道:“這不是急不急的事,女兒的嫁妝本來就是從小就開始添置的,就像是千工拔步床,從女兒出生就開始做,等女兒要嫁人之前做好。”
千工拔步床算是嫁妝裡面的一個大件。
有條件的人家裡,從女兒出生就開始製作起來,一天弄一點,等到女兒長大了,床也就做好了。
君離側頭看了眼阮白虞,狐疑的開口說道:“你嫁妝裡似乎沒有?”
阮白虞點點頭,開口說道:“父親原本計劃是隻嫁一個女兒,一個招夫婿,所以只叫人做了一張,沒想到我和初初都是要嫁,雖說是我先嫁,但我將那張床留給了初初。”
說到這個事,她就想到自家父親那愁眉苦臉的樣子。
他生怕自己的沒有這千工拔步床,會被王府覺得他們不重視自己這個女兒,最後硬是在嫁妝裡塞了幾件御賜的東西充排面。
見君離看過來的目光,阮白虞笑了笑,道,“嫁妝本來就是給女兒撐腰的,這千工拔步床在很大的程度上能看出父母對女兒的重視,你什麼人我知道,我想,我就算沒有孃家人撐腰,你也會待我很好的。”
她是知道君離待她如何的,她相信君離,但不太相信鬱五淵,所以將千工拔步床讓給初初,也是為了告訴鬱五淵,初初是家裡人的掌上明珠,他不能慢待了去。
君離沉默的看著笑容盈盈的小姑娘,
她這份信任,他很開心,可是被人有的她沒有,不論怎麼說,還是委屈她了。
君離抬手揉了揉阮白虞的腦袋,“不覺得委屈嗎?”
“嗯?”阮白虞抬頭看著他,不明所以。
委屈什麼?
“沒事。”君離沒說話。
這個傻姑娘。
阮白虞應了一聲,而後看著腳下的路。
……
次日,護國公府。
陵親王妃再一次登門拜訪,只不過她並未帶著聘禮,畢竟很多事情還麼有辦妥。
林單氏看著坐在一邊的陵親王妃,溫聲開口,“王妃娘娘此次前來,是想好了?”
看著溫和從容的林單氏,陵親王妃不緊不慢開口說道:“林夫人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嗎?”
一個庶女,做世子妃,不覺得是高攀了嗎?
“過分?”林單氏笑了笑,“王妃娘娘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分嗎?有的事情我們心知肚明,臣婦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件事情上,若是王妃娘娘不答應,那臣婦只能去和夫君商議如何解決了。”
有那些證據在手,她何必委曲求全,該囂張該跋扈的時候就要囂張跋扈。
陵親王妃看著林單氏那噙著笑容的樣子,心裡不禁記恨起來。
可她忘了,這件事,是她自己先算計護國公府的。
“庶女終究是上不得檯面,不若過繼到林夫人膝下。”陵親王妃溫聲開口說。
林單氏目光暗沉了一瞬,只不過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