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伊柔似乎是被阮白虞這一聲輕蔑的笑聲給刺激到了。
她猛然抬頭看去,眼裡是怨毒和不甘,只是可惜,阮白虞被君離護在懷裡,她怨毒的目光是對上了君離冷漠充滿陰鷙的目光。
她不由一縮,有些慌張膽怯的移開了目光。
不是誰都有那個勇氣去直視君離冰冷的目光。
至少,阮伊柔是沒有那個勇氣的。
“把她的眼睛挖了吧。”君離冷聲開口。
鬱五淵看去,對上君離陰鷙的目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阮白虞醒了醒瞌睡,從君離身上跳下來,才站穩後,肩上便一重。
君離將自己肩上的狐裘拿下來披在了阮白虞身上,到他膝窩的狐裘披在小姑娘身上,瞬間就到了腳踝。
“阮伊柔,還想著挑撥離間呢?”說著,阮白虞過著狐裘走上去,踢了踢阮伊柔,語氣裡是滿滿的嘲弄。
怎麼,覺得自己要死了,死之前也想著噁心自己,挑撥離間一下?
還真是忠於算計啊。
阮伊柔被踢了幾腳,力道倒是不大,但羞辱的意思還真的顯而易見。
“我說的只是實話而已,怎麼,修王妃娘娘慌了?”阮伊柔不緊不慢開口,語氣是那麼無辜,可眼裡卻又是挑釁之意,嘴裡的‘修王妃娘娘’也帶著一股子譏諷的意味。
阮白虞繞著阮伊柔走了兩圈,噙著笑容開口,“我慌什麼?”
讓阮伊柔這麼死去也是太便宜她了,在她死之前,得送她一份大禮。
見狀,君離也知道這小丫頭要做什麼,但是他不阻止,甚至還負手站在那兒看著,目光帶著淡淡的縱容。
鬱五淵也不會說什麼。
至於阮伊嬌,她不會說什麼,更沒有權力說什麼。
阮伊柔就那麼看著阮白虞,眼裡滿滿的怨毒。
阮白虞絲毫不懼怕,不緊不慢開口,“記得你母親僱人要毀壞初初清白這事嗎?那個醉漢之死就是我做的,不巧,我第一次殺人拋屍就被他看到了。”
鬱五淵一頓。
這件事他記得,那個醉漢那個案子草草結案,但是兇手卻一直沒找找到,雖然他自己心裡有猜測,但如今聽著虞姐親口答應,還真是有點刺激。
“你看,我什麼樣他都見過,可他還樂意待我如珠似寶。”阮白虞炫耀的開口,繼而又開口誅心,“可你呢?也不見得你有多善良,可怎麼過得這麼狼狽呢?”
她和阮伊柔最大的區別可能就是她還有點良知吧?
說完,阮白虞將目光落在了那些屍體身上,繼續嘲諷,“看看這些妾室,可見你是真的不得丈夫喜愛啊。”
話音落下,阮白虞走到君離身前,撅著嘴巴開口,“好冷。”
嬌嬌軟軟的聲音有撒嬌的意味。
阮伊柔很看不慣阮白虞這副做派。
但君離卻覺得可愛,他伸手將人抱在懷裡,“繼續抱著?”
冷了,不就該抱著取暖嗎?
阮白虞點點頭,伸手環住君離的脖子,有點微涼的手碰了碰他的脖子,見他淡淡看過來的目光,小姑娘笑著縮回手,然後一跳,雙腿盤著他的腰,當個掛件。
有君離託著自己,阮白虞將肩上的狐裘轉移到君離肩上。
君離攏了攏狐裘將懷裡的小姑娘裹得嚴實。
那麼冷血無情的一個人,居然會那麼關懷備至的照顧著阮白虞。
阮伊柔眼裡冒上了駭人的血絲。
憑什麼?!
阮白虞蹭了蹭領口的毛邊,最後歪頭看著阮伊柔,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你輸了。”
阮白虞無聲說了一句,然後就被君離抱走了。
阮伊柔看著君離遠去的背影,一時間竟然會不過神來。
阮白虞那高高在上一副勝利者的樣子,深深的刺在她心裡,刺碎了她最後的一絲驕傲和自尊。
她原本是想看阮白虞的笑話,可最後卻被阮白虞奚落得悽慘。
修王是什麼人啊,阮白虞把他當成了炫耀的資本他不會不知道,可他什麼都沒說還縱容的看著她。
不得不承認,她羨慕了,嫉妒了。
等君離離開後,鬱五淵看了一眼阮伊嬌,淡聲開口,“有的事,心照不宣。”
說完,鬱五淵揮了揮手,指揮著廷尉的人處理這一場命案。
阮伊嬌自然知道鬱五淵的意思,她屈膝一禮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