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走到宴廳的時候,兩人迎來了不少目光。
白日裡楚郡王救了阮三小姐,如今宴會兩人又一同出現,對了,上次長平侯宴會上兩人也是一起出現的,這是有什麼情況嗎?
阮白虞默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低眸錯開君離的目光。
君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氣氛還算和睦的吃了一頓晚飯。
宴會散去。
長公主將君深叫過來了。
殷千屹坐在一邊端起茶盞,溫聲開口,“你這段時間頗為反常。”
君深垂眸,抬手一揖,“兒子是俗人,有了不該有的念想。”
殷千屹暗歎了一聲果然如此,只是可惜自家兒子怕是要……落空了吧。
長公主眼裡微微一亮,“你是不是喜歡上阮三小姐那個丫頭了?”
若是這樣的話,她明個就敢去國公府提親!
君深作揖,淡然的開口說道:“母親,阮三小姐已有心上人。”
或許阮白虞都不知道吧,當她的目光落在皇叔身上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柔和,提起皇叔的時候,語氣也會溫和了許多。
既然已經錯過了那就錯過吧,一味強求對誰都不好,倒不如就現在遏制住,當個朋友也是好的。
長公主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看著自家兒子淡然的面容,眉一擰,“你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現在這樣就好。”君深不緊不慢開口道,“母親,兒子知道是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兒子像要兩情相悅,就像父親和母親那樣。”
長公主沒好氣嗔了一眼君深。
這傻孩子是怕她為難阮白虞呢?
她像是那種人嗎?
她之所以喜歡阮白虞,那是因為這個丫頭和眼緣,對胃口,而非是一開始就把人當成兒媳婦。
“也不知是什麼人能俘獲那個丫頭的心。”長公主低聲感慨了一句,隨後抬頭看著君深,開口道:“只可惜你們兩個無緣,我明個去和鄭安國公夫婦商量一二,做不成夫妻做兄妹也是可以的。”
“……”
殷千屹抬手扶額。
果然,他太瞭解夫人的性子了。
君深錯愕的看著自家母親,隨後嘴角微微一抽,斂起些許失態,“母親開心就好,只是母親能緩緩時間嗎,明個是鄭文國公的大日子。”
“那就改日吧。”
殊不知這個改日,差點就改到了阮白虞成親的日子。
長公主看著老大不小的人,輕聲開口道:“那……你想過什麼時候成親嗎?”
她也知道現在不該問這個,只是她得有個底啊!她就這麼一個獨苗苗,可別弄一出為情所困終身不娶的戲碼來啊!
君深深知一個問題,如果他真為情所困終身不娶,只怕自家母親分分鐘就去鄭安國公府提親了。
“明年再說吧,兒子希望她家世清白,家裡關係簡單一些。”君深見長公主有些錯愕的目光,抬手一揖,“兒子喜靜,不想逢年過節就去走親戚。”
長公主看著一本正經的君深,嘴角微微一抽,“隨你去吧,只要是良家女子,你看上就好。”
至於其他的事情,她懶得管。
君深一揖。
殷千屹將君深喊出去,父子兩個坐在背風的亭子裡小酌。
“當著你母親的面不好說,你這孩子是死心眼,我怕你……放不下阮三小姐。”殷千屹斟了一杯酒,語氣多多少少有些擔憂。
君深抿唇,半晌之後道:“兒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下。”感情一事太複雜且也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住的,像阮白虞那樣的女子,真的很難不動心。
殷千屹嘆了一口氣。
“父親,兒子是個自私的人,可這次卻希望她能得償所願,亦或是說她可以過的開心。”
君深端起酒一飲而盡,入喉又苦又辣。
他深知自己不是那個可以讓阮白虞隨便哭隨便笑的人。
可是他想看那個姑娘可以隨意笑鬧,不必活的這麼小心翼翼。
他想佔有,可也想她過的更好。
皇叔會做什麼他不知道,但是在塵埃落定之前,他不能剝奪了阮白虞去獲取幸福的權利。
如果,如果皇叔真得給不了她想要的,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去提親,將阮白虞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殷千屹看著君深,眼角眉梢帶這些欣慰,轉瞬被擔憂掩蓋住,“你長大了,可為父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