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口,阮白虞遠遠就看到了在等候她的君離。
兩人上了馬車朝著宮裡而去。
下了馬車,正巧就碰上了阮泓一家子。
問禮寒暄之後,一家人慢悠悠的朝著裡面走去。
阮沐初挽著阮白虞的手臂,低聲開口,“可都快有一個月不曾見你了,病好了?”
阮白虞點點頭,抬頭看了一眼君離的背影,低聲開口,“這段時間看管得嚴,日子實在是難過。”
這也不給吃,那也不給吃,簡直了,要命。
阮沐初嘴角微微一抽,“活該,總算是有個人能管住你了。”
說來,若不是修王殿下管著,只怕阿虞如今都沒好呢,她這人最是管不住嘴了,才不管什麼咳嗽不咳嗽的,想吃就非得要吃到。
君離回頭看了一眼阮白虞,繼續和阮泓說著什麼。
等一行人走到宮殿裡,大部人都到了,胡國和唐布拉部落的使臣團也到了。
見這位鬼見愁來了,不少人起身行禮問安。
君離冷聲說了一句後,帶著阮白虞坐在了席位上。
沒一會兒,君宥也就到了。
行禮問安後,殿內寂靜無聲。
見君離身邊的阮白虞,君宥並未說話,等時辰到了,才說開席。
阮白虞看著桌上精緻的飯菜,正準備拿筷子動手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你就是修王妃?”腔調不是很正宗,聽上去多多少少有些彆扭。
阮白虞放下筷子抬頭看去,是唐布拉部落裡面的一個小姑娘,十四五歲的樣子。
看衣著打扮,應該是唐布拉部落首領的女兒,也就是公主,名字叫做其其格。
其其格的意思是花朵,如今一見,還真是花朵般的人兒。
阮白虞微微一笑,溫聲開口:“是本妃,公主有事?”
“昨天的宴會你為什麼不來呢?”其其格說完,一禮,“我們草原人直爽慣了,王妃海涵,我只是見王妃面色紅潤不像是生病的樣子,所以好奇一問。”
殿內的氣氛有些冷凝。
不少大臣的目光落在阮白虞身上,都不是擔憂她會被欺負,而是擔心她欺負了這位其其格公主。
畢竟修王妃的本事他們也是有目共睹,絲毫不比男兒差啊。
阮白虞笑了笑,溫聲開口道:“沅國有一物名為胭脂,本妃大病初癒氣色不好,是以略施粉黛看上去精神些以免丟了沅國的顏面。”
阮白虞說完,就在眾人以為這就完了的時候,她微微一笑,道:“公主身居草原孤陋寡聞,本妃自然會海涵一二,若是公主沒見過胭脂,本妃可以帶你鋪子裡看看。”
阮泓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抖。
林單氏瞥了一眼這溫和有禮的小姑娘,眼角眉梢滿滿的笑意。
可以啊,這笑容盈盈的就把臺子給找回來了。
瞧著臉色微變的其其格,阮白虞掩唇一笑,“本妃失言,公主莫怪。只是瞧公主這膚色,想來是在草原上整日風吹日曬,我們京城裡有一膏脂潤膚美白,想來公主很需要。”
這弦外之音,自然就是在說其其格面板糙且黑,需要膏脂塗塗抹抹變白。
其實也沒有這麼嚴重,那就是很健康的膚色,但是和細皮嫩肉的大家閨秀比起來,確實是挺黑的。
其其格頓時氣得抬手指著阮白虞,怒氣衝衝的開口道:“本公主這是自然美,誰像你這個病秧子,白得像個死人!”
使臣對上君離冰冷的目光,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殿內一片死寂。
完了!完了!
君宥的目光第一時間看向君離。
阮白虞抬手握住君離的手,溫聲開口道:“公主這話此言差矣了。”
見君離的目光,阮白虞莞爾一笑,繼而看著其其格溫聲開口:“本妃膚白貌美是因為自幼便是千嬌萬寵長大的,父兄有本事不曾叫我吃一點苦,嫁人後貴為王妃,王爺待我更是好得不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說完之後,阮白虞嘆息了一聲,“哎,公主不會明白的,我們沅國的男人捨不得自己的妻子風吹日曬受苦,最多也就是讓她們操勞一下中饋,待字閨中那就更別說了,父母兄弟寵著,隔三差五邀約著閨中密友踏青遊玩,逍遙自在得很。”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你整日風吹日曬的有什麼好炫耀的,還不是你們草原的男人無能才會叫女子家風吹日曬的。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