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陷入了沉默。
蠻族,她有所聽聞但不曾打過交道,但,不管是傳聞還是史書記載,蠻族就像是毒瘤一樣,叫人厭惡至極。
“其實不只是蠻族,周邊的小國也在蠢蠢欲動。”君深說完後,頓了頓,又道:“本王真不太建議皇嬸這個時候出關。”
出關容易,可是出關之後呢?
途徑幾個國家,危險不少,大概是他的私心作祟,他不太想見阮白虞處於危險裡面。
“楚王的意思是?”阮白虞開口。
若是這個時候不出關,只怕過段時間會更難。
“若是不急的話,可以等局勢穩定些。”君深開口說道。
阮白虞仔細算了算時間,若是等局勢穩定,至少也是幾個月的時間,她可沒時間耗那麼久。
“若是滅了蠻族呢?”說著,阮白虞抬頭看著君深,開口,“滅了蠻族是否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如果蠻族覆滅能震懾其他小國,那她或許樂意幫君深立個功。
“能。”君深開口,見阮白虞目光裡的野心,不由道:“只是太難了。”
蠻族是馬背上的國家,打完就跑,速度之快叫人難以追擊,加之草原腹地他們又不瞭解地形,想要剿滅更是難上加難。
阮白虞笑了笑,開口:“如今二月初,冬雪可否融化了?”
“尚未。”君深答。
阮白虞往椅子裡一靠,“他們的糧草匱乏吧?”
“嗯。”君深頷首,“每年入冬前和開春前,蠻族都是大肆掠奪糧草,不然很難捱過冬季和春季。”
蕪州以北苦寒,三月初四月才會化雪,這比其他地方晚了將近一個月踏入春天,這也就意味糧草會更缺。
在此之前,糧草成了草原各部落很緊缺的東西。
蠻族地處貧瘠,常年入冬卻糧草,為此,他們只能掠奪別的部落。
在這一帶,蠻族也算是人人喊打的物件了。
“火燒他們的糧草,在水源裡下毒,逼得他們無路可走,到時候蠻族孤注一擲,你就可以一網打盡。”阮白虞溫聲開口。
王姝猛地一怔,抬頭有些驚駭的看著阮白虞。
這,未免也太狠了吧?
斷糧斷水,這完全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君深看著阮白虞溫和不已的樣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還真是用最溫和的語調說著最狠的話啊。
他君深自詡也算是半個君子了,雖然有的時候也不是那麼的光明磊落,但絕對不會像阮白虞這樣……
兇狠的完全沒有底線。
當然了,他沒有貶低的意思,只是感慨。
阮白虞自然能察覺到這兩人的驚訝,她聳了聳肩膀,給自己洗白一下,“蠻族所做之事罄竹難書,和他們相比我不過爾爾。”
“的確。”君深附和。
和蠻族所做的事情相比,阮白虞的計策,不過爾爾。
王姝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君深。
是她的錯覺嗎?
“一個月的時間夠了嗎?”阮白虞開口,“正好一個月後是三月上旬了,應該是能搞定了吧?”
君深胸有成竹的開口:“如果有藥物的話,二十天就能搞定。”
阮白虞看了一眼身後的王姝,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果然,帶上會醫術會拳腳功夫的人,還真是省心啊。
王姝一禮,道:“是,奴婢定會盡心竭力。”
君深打量了一眼這個面容清秀的姑娘,不曾多言時間,起身,“你隨本王來。”
說完,側頭和阮白虞說道:“管家會安排皇嬸住處,有什麼需要儘管和管家說。”
阮白虞點點頭。
等君深帶著王姝離開後,管家走了進來,拱手一揖後,引著阮白虞去住處了。
院落很清幽典雅,院子裡的梅花枝上還堆著些細雪。
管家在院落門口就止步了,等裡面的婢子出來後,拱手一揖,“修王妃娘娘,院內有婢子伺候,您儘管差遣,奴才就先告退了。”
阮白虞微微頷首。
“修王妃娘娘裡面請。”院子裡的大丫鬟恭恭敬敬的開口。
阮白虞隨著她走進去。
撩起簾子走進去,屋內很是暖和,簡單卻很講究,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
見阮白虞狐疑的打量著四周,婢子恭敬開口道:“這是半個月前王爺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