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瞪了一眼君離,“我覺得若是父親聽到你這話,你就等著被打出去吧。”
父親本就不想這人,如今又說父親是老狐狸,只怕父親聽到之後會恨不得抄起掃帚將人給打出去,讓他一輩子都不要上門來。
“這就我們兩個。”君離挑眉,“除非你去捨得我捱打。”
“有什麼捨不得的。”阮白虞哼了一聲。
君離以示無奈聳肩,“既然捨得,那你就去告狀吧。”
阮白虞懶得搭理她,見素梅端著洗腳水進來了,瞥了一眼巍然不動的人,“你不打算走嗎?”
君離拿過一個軟枕墊靠在腰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聖旨已下,你還不好意思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只不過是覺得於理不合才提點一句,既然他不在意,自己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素梅放下水,阮白虞撩起裙襬抬起腳,“明個收拾一下,我要去侯府住。”
“是。”說著,素梅幫阮白虞褪去鞋襪,將白嫩的雙足放在偏燙的水裡面。
見君離在,素梅識趣的起身出去。
阮白虞側頭看了一眼,只見這人有些走神,不由開口問了一句,“想什麼呢?”
君離回神,道:“沒什麼。”
見他不想多說的樣子,阮白虞也就不多問,兩個話少的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你以後想住在京城還是想去其他地方?”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阮白虞側頭看了一眼人,眼裡多少有些詫異,“這個當然是想住在京城了,我家人都在這兒,萬一他們以後出個什麼事情我也能及時幫襯。”
君離沉默了片刻,望著阮白虞的側顏並未說話。
阮白虞動了動腳,看著木盆裡的漾起來的漣漪,道:“只怕接下來的局勢也容不得你退讓,可別忘了還有君殤在虎視眈眈。”
說來君宥也是命苦,走了一個君離又來一個君殤,他這個皇帝的位置有太多人惦記著了。
君離看著她,對上她看過來的目光,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這人總是這樣,什麼事情自己甚至都沒說出來,她就知道了。
阮白虞垂眸,低聲開口,“若是以後有那個機會,我自然是願意同你去其他地方住的。”
其實不管在哪兒,只要有他,都是好的。
“等時機合適了,我帶你去我的封地。”君離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是父皇在我滿月的時候就賜給我的封地,肥沃富足,你會喜歡的。”
阮白虞拉開腦袋上的手,看著他眼裡淡淡的溫柔,道:“好啊,到時候我要把我沒做的事情全給做了!”
比如說是掏鳥窩啊摸魚啊,以前不能幹的事情以後都要通通給幹回來。
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君離忽然覺得,國公那麼暴躁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來他們以後還是要個兒子吧,要個女兒只怕被這人給帶的無法無天,唉,圓圓那兒是改變不了了,只希望別好的不學學壞的。
“想什麼呢?”阮白虞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這人今晚上怎麼那麼容易走神呢?
君離抬手點了點她的眉心,故作憂心忡忡的開口道:“若我們以後有個孩子,只怕你會帶著他為非作歹吧。”
這人想哪兒呢?!
“……”阮白虞臉色一下爆紅,扭過頭不看君離,“呸,不知羞,誰要給你生孩子了!”
說到孩子,……上輩子還在她肚子裡就隨她死掉的孩子,說來,對那個孩子她也是虧欠良多。
“你不給我生?”君離雙手抱臂,“那這可真是個難事,等成親之後,我同岳母說一說吧。”
阮白虞很恨磨牙,瞪著一臉得意洋洋的君離,低罵了一句,“無恥狗賊。”
母親什麼脾氣她能不知道,到時候成親了他真這麼去說,只怕母親要把她拽到祠堂打一頓了。
“又罵人。”君離屈指給她一個腦崩兒,嚴肅的開口,“我可告訴你了,你以後在罵人,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只怕她這罵人的話是隨著國公爺學的吧。
“哇!”阮白虞捂著自己的額頭,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樣子望著君離,“這才賜婚就把真面目暴露了,我嫁過之後還能好過嗎?”
“那自然是不能的。”君離看著耍活寶的人,陰惻惻一笑,“等你嫁過來,我就讓你吃糠咽菜,穿著粗布麻衣整日伺候我。”
等她嫁過來,錦衣玉食,在他的羽翼之下不必這麼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