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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久。

當日下午,莫愛恩耐不住餓,悄悄拉開門縫,躡手躡腳貼著牆面往廚房移動腳步,她覺得自己像有一輩子都沒進食過那般的飢餓,潛進廚房,她拿著鍋碗瓢盆發呆,全然不知羅宵正藏身於暗處,黑眸緊咬著她的一舉一動。

莫愛恩連生火都不會,她笨拙地與柴火及濃煙對抗,劇烈猛咳了好久,勉強生起火來,鍋熱了,她敲了顆蛋進去,發出小小懊惱驚呼聲,他聽見她咕噥著“呀,蛋殼……”然後大勺子努力想挖起掉落的蛋殼,壓根忘了蛋發出焦味,而最糟糕的,她沒有放油——

蛋黏在鍋底,勺子鏟不起來,就算剷起來了也只是一整片的黑炭。

愚笨的舉動,不是裝出來的,他認識的莫愛恩沒有這麼深的心機,她像一尊晶瑩剔透的水玉娃娃,心裡想著的,臉上往往都藏不住,她更沒有高超的演技將失憶之人演得無懈可擊。

她鏟在盤子裡的蛋破碎得像堆燃燒殆盡的灰燼,她自己也覺得它的味道並不讓她食慾大增,但她真的太餓了,煎完蛋,她切了兩把青菜下鍋——同樣沒放油——勺子攪了攪,起鍋。

“沒加鹽。”他站在遠處,差點想衝出去替她撒把鹽下去。

“還有飯……”她突然想到這最重要的食物,找到米紅,舀了滿滿一瓢的米粒,偏著腦袋,但沒多想就將它們全數倒進鍋裡。

“飯不是這樣煮的。”他一點也不認為那瓢米有機會發展成白白胖胖的軟香米飯。

無力嘆口氣,他現身在她背後,接過她手裡的勺子,自水缸裡舀了好幾瓢水,再將鍋蓋蓋上。

雖然,他也不善廚藝,但至少他有信心將那瓢米粒煮熟。

“你……”她眼睜睜看他清理掉她辛苦煎的蛋及炒好的青菜。

“這些不能吃。”蛋焦了,菜完全沒熟,吃了肯定鬧胃疼。

“但是我好餓……”

“木櫥裡好像有你前幾天做的乳餅。”

“我做的?”她全然沒印象。

羅宵乾脆動手翻找出乳餅,遞到她手上,讓她先止飢,他再繼續與大灶奮戰。

她咬了乳餅一口,眸子圓亮起來,“好好吃哦,這真的是我做的嗎?這要怎麼做?好香哦……”

“我不知道做法。”他向來也只負責吃,不負責管食物是怎麼來的。

她很快便吃完乳餅,吮吮指,肚子沒飽反而更餓,她捱到他身邊,看著他並不怎麼高明地將米粒熬成糊。

純粹的米香,在沸騰的鍋裡咕嚕咕嚕起舞著。

“你要吃顆蛋?”

“嗯。”趕快點頭。

羅宵捏碎了一顆蛋,蛋汁滴入米湯裡。

“你敲蛋的方式好怪。”

他輕哼。誰在乎這種小事?勺子勤勞攪動,將蛋汁弄勻。

“你也想吃青菜?”

“嗯嗯。”

羅宵洗了青菜,像與它有不共戴天之仇地折成一截一截,丟進大鍋裡一塊攪和。

鍋裡顏色熱鬧起來,讓她的胃也跟著鼓譟。

“你還要什麼?”羅宵問,反正他沒辦法一道道額外料理,就全部丟在一起好了。

“筍子。可不可以還要豆腐?”

他看來不像是好說話的男人,但她提出的要求,他全數接受。

最後端出來的成品,簡單來說就是什錦粥,添了一大堆林林總總的東西,有些熟透了,有些還半生著,但是米熬得很香,湯有些過鹹,因為羅宵一大把鹽捉了就放,最後勉強又加了瓢水下去沖淡鹹味。

“能吃嗎?”羅宵生平唯一一次挑戰作菜,滋味如何連他自己都不保證。

莫愛恩老早就吃掉大半碗,直點頭,“味道很好!”

她讓他有信心了。

“筍子有點苦味。”羅宵嚐了自己的手藝,倒有意見。

“筍子要先燙過,才會去除苦味。”

“你說什麼?”

“唔?我說筍子要先……咦?為什麼我知道筍子要燙過?”她比他更驚訝自己無意識下說出的怪話。她明明連怎麼煮食都不知道,又為何會冒出這句?

羅宵並沒有多言,挾塊豆腐到她碗裡,再將她碗裡苦澀澀的筍絲挾出。

莫愛恩明白他的用意,對他的懼意也減去不少。他雖然長得嚇人——是指氣勢,他有一張好容貌,但沒有和善的本錢——對待她卻很細膩。

她與他住在同一處小苑,關係應該很密切吧?

“羅宵,你跟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