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美蘭再也忍不住伏在老爹的臂上哭了,同時哭聲道:“人,生性薄情,連他的馬也這等冷酷……”於化龍目旋淚光,黯然嘆了口氣道:“你看他殺人時,有如殺羊殺豬,將來他必走上他義父‘龍形劍客’的後路,他這樣決絕而去,對你來說,未必不是福!”
於美蘭聽得修然抬頭,仰起淚痕斑斑的嬌靨,希冀的問:“爹,您認為他是為了這個!”
於化龍知道愛女還不死心,只得黯然一嘆道:“孩子,咱們先找一個客棧住下來,爹會好好把利害關係為你分析分析!”
說話之間,攬著於美蘭逢向北關城門口走去。
前進中回頭再看,辛不畏早巳沒有了蹤影!
辛不畏飛馬向北疾馳,就在剛要馳出街口的同時,果然發現街口有一家小客棧,飛身下馬,拉馬走進了店內。
一個店夥聞聲由賬房裡奔出來,立即滿面堆笑的歡聲道:“爺,您可是要住店?”
辛不畏先看了一眼燈光昏暗的賬房內,沉聲問:“有上房嗎?”
店夥趕緊哈腰道:
“有有,請隨小的來!”
說話之間,已將辛不畏手中的銀鬃馬接了過去。
辛不畏“噢”了一聲,吩咐道:
“給它喂上好的草料!”
店夥急忙道:
“爺您放心,小店雖然沒有馬棚,但就在您的房外上料,咱們雙方都可以隨時照顧!
辛不畏聽得了暨了蹙眉頭,他又得了一次經驗,有馬匹就不能選小店。
進人上房一看,還算潔靜。
店夥將馬匹拴在門外,先端了一盆洗臉水來,燃上燈,再去忙著卸馬鞍,一等辛不畏淨完了面,再問辛不畏喝什麼酒,吃什麼飯。
辛不畏見整座小店裡冷冷清清,好像就他這麼一個客人,而店夥似乎也只有這一位,沒看到第二人。
但他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情住下來,再說,人多雜亂口才也會吵得人心煩。
他的腦海裡仍浮著於美蘭幽怨哀愁的影子,耳鼓裡仍索繞著於美蘭的悽聲呼喚,他更想著這次奉命出來查鏢而一無所獲。
他實在需要這麼一個岑寂定靜的地方,來讓他好好的思考思考,因為,於化龍交鏢的結果太不合情理了。
首先,在他的想像中,對方喪家聽說屍體已被別人劫走了,必然會圍住於化龍大吵大鬧,並要於化龍把屍體找回來不可!
可是,事情大出他辛不畏意料之外,那個帶孝老人,很可能是那家的管家或老僕,竟然看了看棺材,揮了揮手而沒事了。
據於化龍說,要等明天鏢主趕來後再行解決,這很可能是於化龍的一面之詞。
其次,於化龍手中的一卷銀票,很可能是喪家付給他們父女的鏢銀。
如果是於化龍準備贈給他辛不畏的,於化龍應該在今天中午到達南關進店打尖休息時,就該表示出來,用不著在當時那等情形下,匆匆扯出一卷銀票,撿一張給他。
再說,保鏢出外,是需要多帶買路銀子,但也用不著帶那麼大面額的銀票,而且又帶的那麼多!
因而,他的假設是,這趟鏢仍關係著‘靖王府’的失寶,而真正的關鍵在棺材上,而無關那具劫走的女人屍體。
由於有了這一想法,辛不畏突然想到了那個帶孝老人的目光,他的目光是注視在棺頭的下部,而並不是刀痕斑斑的棺蓋。
現在他完全明白了,如果陰謀將王府失寶偷運出來,珍寶很可能就藏在棺材的下面。
那個帶孝老人,其實就是代表鏢主接鏢的人,由於發現棺材下方保持守好無缺,才將鏢銀付紿於化龍,並放他們父女上路。
一想通了這一點,辛不畏不由懊惱焦急地從椅上站起來。
也就在他站起來的同時,裹然發現了個小花子在店門前,一閃進人了賬房內!
辛不畏心中一動,斷定這小花子很可能是跟蹤他前來,或是來探他落腳行蹤的。
正待飛身縱出去,捉住那個小花子問一同,恰好店夥已端著酒菜走來。
辛不畏一等店夥將酒菜擺好,故意漫不經心的說:“裡邊那家辦喪事,好大的排場!”
店夥一笑道:
“人家有錢嘛,您沒看到?和尚老道尼姑子就請了幾十個!”
辛不畏一面拿起酒壺來斟酒,一面道:
“高搭三座神壇,請了那麼多和尚道士尼姑,當然是有錢的富戶,去世的恐怕是他們的老爺或主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