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雪姿是男子。將馬車簾子掀開一條小縫,友兒向外看著,心中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何時開始她心事如此重了,各種思念永遠繚繞於心。
“路姑娘,到了。”馬車停了,車伕恭敬的聲音打斷了友兒不知飄到哪去的思緒,友兒趕忙回神,撩起簾子跳下馬車一氣呵成。當磚頭看向宮羽落時,只見一身淡青色錦緞暗紋滾邊華麗長袍的宮羽落,站在馬車沿挑眉看向車伕,那神態彷彿在警告。
“怎麼了?落,下車啊。”車伕哪裡得罪他了?友兒不知,一路上車伕根本沒和他說一句話啊。
聽見友兒叫自己“落”,宮羽落心情轉好,不過還是用警告的眼神看著車伕,“車凳”。
車伕戰戰瑟瑟,老實巴交的人最怕這種一身華服趾高氣昂的富家公子哥,這種公子哥自然是得罪不起,“公子……小的……沒車凳。”
友兒一翻白眼,這王爺的架子真是不小,看來這農場務農勢在必行,一定要將他這到處擺譜的壞毛病改掉。轉向那戰戰瑟瑟的老實人車伕,“這裡是五兩銀子,你辛苦了,回去吧。”轉頭看向宮羽落,“這可不是你們家那豪華馬車,趕緊跳下來,人家還要回城。”
“你!”宮羽落正想發火,看到友兒欲離去,一著急,一下子跳了下來追上她,“路友兒,你變了。”
友兒一邊向之前找到那戶農家走著,一邊頭也不回的說著,“在這裡最好隱藏你的身份,對外就說你是世家子弟就好了,給你一個化名,就叫落公子吧,一會可千萬別端上王爺的架子……”
“友兒,你變了。”一把抓住路友兒的胳膊,宮羽落死活不走,就要聽友兒的解釋。
友兒無奈只能停了下來,回神定定看著他,表情十分嚴肅,“落,你出來務農是為了什麼?是來擺架子當王爺的?”
宮羽落語噎,十分觀念他是懂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友兒,“知道了,只不過就算是來了解民間疾苦也不用隱瞞身份不是?”
“你皇兄難道微服私訪也要穿龍袍,一口一個朕?”友兒耐心說著,還未等說完,就被宮羽落一把捂住了嘴。宮羽落緊張的四處觀望,還好已經是城郊,周圍除了綠色的植物與清新的微風根本無外人。見無人,才將手放下。
“友兒你瘋了,話可不能亂說,讓人知道我身份是小,這違逆的話要是放旁人聽了可就麻煩了,百姓私下裡不能議論皇兄是非,如若真要談起,也只能歌功頌德知道嗎?”宮羽落真是急了,表情上也十分嚴肅。
友兒撲哧一樂,好笑的看著宮羽落,“我還以為你真是不學無術呢,其實這些你也是知道的啊?”
“你當本王是傻子?”宮羽落豎起了眉毛。
“哈哈,蘭陵王殿下,小女子知錯了。”一邊取笑的笑著,一邊正正經經的給宮羽落福身見禮,那姿勢十分標準。
有人給他見禮,宮羽落本該習以為常,但友兒此時給他見禮卻總是有一絲彆扭,“好了好了,別裝了,本王知道了。哎友兒,我和你在一起自稱本王還真是彆扭,和別人叫著就順口。”
友兒也收起嘲笑之意,微笑的看著宮羽落,“王爺,您現在也是在微服私訪,只不過您的目的除了瞭解民情外還要知道民間疾苦,而首先你就要知道,我們日日口中吃的飯菜是如何得來,這樣才知道百姓的不易。”
宮羽落一愣,“不易?那飯菜不是從地裡直接長出來的嗎?也不是人做出來的,有什麼不易的。”
友兒笑著搖搖頭,繼續緩步走,“落,你到了就知道了,而未來幾天,你便要親手栽種一些,到時候不用我多說,你定然有所感悟。”
宮羽落跟著她,不自覺皺了皺眉,感悟?真的嗎?他雖然相信友兒所說的每一句話,不過卻十分懷疑,他能有什麼感悟。
一陣清風吹過,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金色麥子如海洋一般滾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而友兒與宮羽落便是在這麥田中的小道行走。沉甸甸的麥穗直到腰際,在其中行走就如同置身於金色的海洋,入目的都是金色,在上午柔和的陽光下異常耀目。
宮羽落停下腳步,愣愣看著四周,目瞪口呆。
“落,怎麼了?”發現了停下腳步的宮羽落,友兒輕聲問著。
宮羽落並未收回視線,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精緻的唇瓣也是微微開啟,喃喃道,“太壯觀了……太壯觀了……”
友兒也微笑,站在宮羽落身側。
又是一陣微風,吹起了友兒的衣,楊飛了宮羽落的發,在金色海洋中的兩個身影如金童玉女般的般配,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