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先是微笑,隨後心裡又惋惜:難得小波看上個女孩,可惜了。不過我現在明白了,小波是喜歡這種型別的女孩啊。
江瀾是將芳華劃入了天真活潑型別。其實,那只是她的短暫印象,並不準確。
但要將芳華劃入一個準確的型別,還是很有點難度。她是可以青春活潑,也是可以冷靜內斂的。
這種矛盾就常常讓白芸迷惑。由於現在的芳華天天笑呵呵的,白芸就說她越活越活回去了,真是今年二十明年十八了。
每次她這麼說,芳華就會笑一笑,因為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多少歲呢。
四十三,三十六,二十三,好像都可以哦!
管它到底該多少歲呢,誰規定七老八十的人就不能蹦蹦跳跳地唱歌呢!
反正,現在的林芳華就要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
正文 一百三十一、深笑
一百三十一、深笑
五天後的晚上,芳華值班。她很願意值今晚的班。
因為今天是六月三十日。在今天的子夜十二點,也就是七月一日的凌晨零點,香港就要正式迴歸祖國母親的懷抱了。
雖然過去,她也在電視上看過迴歸儀式的直播,但是在北京親身體驗這氣氛,還是不同的。
每次去301開學術會回來,都能看到那塊豎立在天安門廣場東側、**歷史博物館前的迴歸倒計時牌。上面的數字天天在跳動,天天在減少,提示著這一天越來越近。
白芸早就聯絡了今天不值班的同學們,還約上地壇醫院的張永等人,晚上一塊兒去天安門廣場前集會。今晚,那裡有更多的北京市民集會,他們一起等待那倒計時的數字最終歸零,一起準備在那神聖的一刻歡呼慶祝。
今晚,全中國除了香港,就屬北京的迴歸氣氛最濃了。可能北京的氣氛比香港還濃,因為遊子歸鄉時,母親才是最激動的。
白芸也要芳華一起去,讓她想辦法換班,芳華卻沒有換。因為她覺得去廣場慶祝是不錯,但堅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同樣很有意義。
因為那一刻的意義,不僅僅是一塊殖民地的迴歸,更是一個民族復興的標誌性時刻。而民族的復興不是一句空話,是要靠每一個人踏踏實實地工作才可能做到的。
晚上十點半左右,央視就在直播駐港部隊先頭部隊的車隊開往威爾士親王軍營的情況。
芳華瞪大了眼睛,也沒能從車隊中發現江濤的身影。但是她知道曾經的軍訓隊江排長,現在已經是駐港部隊某摩步旅的一營營長了。此刻,他肯定率領著他的部隊,在向他堅守的崗位進發。
為了部隊在這一刻的表現完美,為了帶出一支威武之師和文明之師,江濤已經從三年多沒休過假,沒回過家了。他都28歲了,婚期卻一拖再拖,恐怕就算這次部隊進駐成功,他依然不能立刻回來完成個人的終身大事。
這些都是芳華聽江波提起的。聽後,芳華有點慚愧。
因為以前她在部隊的時候,大家因為嫉妒駐港部隊的工資待遇、以及他們時髦漂亮的97式軍裝,都在說駐港部隊的怪話。
現在才知道,駐港部隊的成員很辛苦,他們除了要像部隊那樣正常訓練外,還要學英語、學粵語、學基本法。特別是像江濤這樣的基層軍官,為了帶出一支過得硬的部隊,都作出了很大的犧牲。
但他們的犧牲還是值得的,這支部隊後來成了祖國向香港市民展示國家強大和解放軍風采的一面旗幟,使一些對祖國還有懷疑、對前途擔憂的港人,慢慢打消了顧慮。
當晚,芳華和科裡的年輕人們也在值班室一起收看了電視直播。他們看著英國的米字旗落下。中國的國旗徐徐在會展中心升起,特別是對最後一刻印象深刻——當五星紅旗在升到旗杆頂端時,猛地招展開來,在風中獵獵作響。
這一刻,屋外也傳來了整個城市的歡呼聲,有病區病人和家屬發出的,有值班的醫護人員發出的,一定還有外面居民樓房內和天安門廣場上的人們發出的歡呼。
這一刻,每個中國人的民族情緒都是最振奮、最高漲的時刻。
看完迴歸儀式後,芳華還是有點興奮。她拿出電話卡,用科裡的電話撥打起江波的手機。
江波正在爺爺家裡。江老爺子今天特意把北京的江家人都叫回來,一起在樓下的大客廳裡看電視。
老爺子下午特意好好地睡了一覺,這會兒看完了交接儀式還很興奮,又和家人們大談特談當年隨大軍南下解放全中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