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實地”,特別是在有浪湧、船身搖晃的時候,否則很容易意外受傷。
船上到處都是代號,人們說到哪裡去常常說代號,所以也要慢慢熟悉起來。
整個船體有點像兩頭翹起的元寶形,導致了船甲板上很難找到塊平整的地方。因為後甲板可用來停直升飛機,所以要平一些。這裡大概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吧。
芳華等人就站在後甲板,邊吹著江風邊聊天。
陳健今年春節結婚了,這芳華聽說了,也不意外。然後,小康說起陳健妻子已經懷孕六個月了,領導都準備換別人來的。但陳健還是要求出海,因為這次任務很重要,儀器裝置又有了改進,別人都沒他清楚情況。而陳健的妻子也支援他,為了讓他放心出海,還特意將自己的母親接到基地陪自己待產。
聽完小康的講述,芳華微笑著對陳健點點頭:“你可真雞極啊!”
陳健也笑了:“怎麼連你也這麼說了!”
他們兩個也聊了在美國的何超和嘉輝的情況。旁邊的小康不樂意了:“你們兩個別光說些我不認識的人啊,那我多無聊啊!說說你們倆小時候的事情吧!”
芳華和陳健相視一笑,也就滿足這個好奇寶寶的要求,開始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了。
陳健先說:“我還記得我們那個院子的男孩子比較多,大家經常一起下水庫邊的小河溝裡摸魚。你那個時候還小,光著腳跟在你哥後面也和我們下河,結果腳板心被淤泥裡的鐵釘扎破了。你哥把你背到衛生所,還是我媽給你包的傷口。回去以後你爸把你哥臭揍了一頓。”
芳華呵呵笑:“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從小最佩服我哥的地方就是他特別能扛揍了,我爸怎麼打他,他都不哭的。要是我爸媽稍微對我嗓門大一點,我就開始掉金豆了。”
“我倒記得你小時候跟個男孩子似的,老跟著我們玩打仗的遊戲。後來你媽把你訓了幾回,又把你哥打了幾頓,不准他帶你出去瘋,你才變得文靜起來,整天就呆屋裡看小人書、玩洋娃娃了。”
芳華搖搖頭:“那我不記得了。我一直覺得我小時候挺膽小害羞的。”
小康又抗議了:“我就奇怪了,你們兩個算得上青梅竹馬了,怎麼就沒成一對呢?”
芳華無語,陳健錘了小康一拳:“那時候都還是小孩子,哪有你思想那麼複雜。”
小康搖搖頭:“老鄧說過啊,談戀愛要從娃娃抓起!唉,我就是沒聽他老人家的教導,結果到現在還沒找著物件。”
陳健只得對芳華說:“這人我不認識啊。”
芳華點點頭:“瞭解。”
當天,船到上海長江口休整。主要是為了補充淡水、食物和油料等物資。因為遠洋船吃水深,只能半載進入長江河道,到出海口就可以滿載了。
當天的晚餐還發給大家每人兩個月餅,因為昨天是中秋節,今天才十六也算過節。一直恍恍惚惚過日子的芳華這才想起了這個重要的節日。
她不禁想起這麼多年的中秋節,不是上學就是在外地,其實都沒能跟家人一起過。但自己身邊總有同學、室友,還有嘉輝和江大哥陪伴左右,就連以為會是和陌生人一起開始的航程,都能碰上老同學、認識新朋友。
自己其實一直很幸運的,從沒有孤身一人。
她拿著月餅,看了半響,還是開啟了一個。輕輕咬一口,細細咀嚼,慢慢嚥下。蓮蓉蛋黃,普通的口味,但吃起來還是清香可口的。不愛吃甜食的芳華頭一次明白,中國人吃月餅不是因為月餅好吃,而是月餅中有情意才在中秋吃它。
晚飯後,大家都在甲板上散步、眺望江岸。可惜長江口的天空陰雲密佈,看來今晚看不到月亮了。
吹了一會兒江風,還是挺冷的。陳健和小康找芳華去俱樂部玩。
在大洋上漂泊的歲月是很枯燥的,所以船裡也有健身房、俱樂部、小放映廳等娛樂設施。因為小,也就顯得裡面的人特別多。
芳華跟著陳健他們打撲克。他們竟然打的是芳華父母單位流行的一種玩法,這大概是陳健教會他們的。
這種打法要拿四副牌,2、3、5和大小王都是固定的主牌,一般也固定紅桃是主牌(或者每回翻一個花色做主牌)。然後就是兩兩對家合作,搶另一方的分了。最後一把如果莊家“扣底”成功,所得分數會加倍。輸家則在下一輪按失分多少進貢。
這種玩法在芳華父母單位被稱為“院牌”,因為別處沒有這種撲克玩法。由於這種打法的主牌很多,再加上獎懲機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