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兩人吃了早飯就開車去東城上課或上班。路上,芳華還可以在車裡眯一會兒,算是睡個回籠覺。
下班遇到堵車的時候,芳華就拿出專業書在車上翻一會兒。她喜歡像學生時代那樣考嘉輝,給他看兩眼解剖圖譜,然後考他某個解剖結構在哪兒。答對了就親一下,答錯了就刮一下鼻子。於是,本來讓人煩躁的堵車時光,在他們兩個這裡卻並不難熬。
可惜,她能刮嘉輝鼻子的時候比較少。後來,她才發現,這人為了不輸,經常在晚上趁著芳華睡著後,就開啟床頭燈翻看她的圖譜。
“你這是作弊”芳華不滿了。
嘉輝面不改色地說:“充其量是課前預習罷了,哪有作弊啊”
芳華以後坐車,也就不考嘉輝了,改成了求教——自己看書看文獻時遇到的有關病理學、腫瘤學、分子生物學方面的疑問。
結果,兩人的車途成了嘉輝的授課時間,不過這樣下來,芳華覺得自己收穫挺大的。因為嘉輝說給她聽的,已經去粗存精、又經過他自己的理解和加工,讓芳華接受起來一點不難。
進修期間,芳華不上手術也不管病人,難得的輕鬆。所以,兩人晚上都一起做飯一起收拾屋子做家務,再一起在書房看書,或者休息時在客廳看電視影碟。
幾乎除了上課上班,就是形影不離了。
芳華也曾在某一天下課後,去看過嘉輝工作的病因病理實驗室。
那研究所的大樓是“回”字形的結構,一層大約有二十多個房間。病理實驗室就佔了兩層樓,房間多而人員相對較少,孫副所長和王主任都對嘉輝挺看重的,給了他一間單人辦公室。
雖然房間不是太大,又是朝西,芳華去的時候正趕上西曬,不過拉上厚厚的窗簾,開著空調,倒也不熱。而且,西邊正衝著二環路,可以俯瞰龍潭湖公園,風景還是不錯的。
她看過了嘉輝的辦公室和實驗室,問他來這兒工作後,準備開始做哪方面的研究。
嘉輝說:“孫所長讓我繼續做那個神經幹細胞的實驗,還要幫我申請院內和北京市的科研課題經費。既然有經費,我就先做這個吧。”
“行啊,好好幹。我們腦外科的病人可就指望你們了。”
兩人在嘉輝的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後,就出門去附近的一家湘菜酒樓,恭候白芸海闊何超張永等同學好友的到來,算是非正式婚宴了。
何超因為開發醫學影像軟體的需要,常常到腫瘤醫院放療科和放射物理師們進行合作交流,海闊也給他在龍潭湖附近買了套房子,算是公司獎勵他的。不過他暫時還是一個人住,因為他也還是單身漢。國外留學生界實在是男多女少,成親不易啊。
張永在去年就和地壇醫院的護士小李結了婚,他這剛畢業小李就懷上了,但是有孕吐反應,所以張永沒帶她來,而且飯後很快就告辭回家去陪老婆了。看來這個北方男人在成都上學期間,也受到了成都特色的“耙耳朵”的薰陶。
大家吃了飯,各自散去。芳華和嘉輝慢慢走回腫瘤醫院,去取車。
醫院大門口的停車場挺大的,不過一般是停病人的車輛,職工們的車好多都停在研究所和核磁共振室旁的一塊較小的停車場。
這裡要僻靜一點,芳華拉著嘉輝的手,邊走邊說著這些天進修學到的新東西。
一輛帕薩特轎車緩緩從停車場開出來,卻正正停在他們倆身邊。
駕駛座的窗戶緩緩搖下來,一位中年男子,帶著副茶色眼鏡,面白無鬚,典型的知識分子模樣,他很和氣地衝著兩人微笑:“小梁,這麼晚才走啊?”
“哦,孫所長,我剛出去和朋友吃了個飯,回來取車的。”
嘉輝解釋了一下,又問:“您這是才下班嗎?還沒吃飯吧?”
孫所長擺擺手:“都習慣了。”
他又伸手指了指芳華:“這就是你愛人吧?在301工作的那個外科大夫?”
“嗯,沒錯。芳華,這是我們研究所的副所長,孫飛教授。”
“哦,孫教授啊,您好,您好。”
芳華趕緊跟那人握手,熱情招呼起來。
開玩笑,這可是嘉輝的頂頭上司,直接關係嘉輝有沒有課題費的問題,不巴結點行嗎?
孫所長倒是也很健談,就和芳華隨便聊了幾句。
芳華髮現有能力的專家就是不一樣啊,說話很有禮貌,也透著謙和,還很關心嘉輝和芳華的家庭情況,住宿條件等等。
孫飛最後還稱讚二人是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