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琳琅把手拿出來,還沒來得及擦乾,就又一次被震撼了,眼睛睜得老大,嘴巴張得怕是能塞進兩顆雞蛋了,估計經過今天之後,很難再有什麼東西能讓她感到震撼了。
只見那盆水已經倒進一碗鮮血般變的通紅,像血一般的紅,但不像血一樣粘稠,依然是清澈見底的。紅色的水面下,盆底就是那隻殷紅的玉蟬,被紅色的水映的更紅了,經過水麵折射的光,照在玉蟬上面,那玉蟬表面竟微微的散出紅色的光芒。
怪不得張辰剛剛說這對玉蟬出土好幾次,第一次在北宋呢。這玉蟬是在入葬後千百年中,飽經屍體血、氣浸入,然後出土;出土後又經由幾代人盤玩上百年,受活人氣息滲入養活了玉質;然後又入土、再出土,如此反覆幾次之後才變成了現在的脫胎,千年難得一見。
如今這一對玉蟬都達到了脫胎的品質,怕是縱觀上下五千年,也僅有這一對而已。就這樣的寶物,說是無價之寶都有點說低了。
都說有很多人沉迷於古玩,有人想不通,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見識過古玩真正的魅力。每一件古玩都代表著一段歷史,沉澱著一種文化,講述著一個故事,千萬年的人類文明程序都可以在古玩上面表現出來。只是這些只有真正瞭解古玩的人才能明白,包括哪些依靠搗騰古玩賺錢的古玩商也不會懂得。
董老也是第一次見識脫胎,也被這神奇的一幕震撼了,沒想到這樣的寶貝就藏在一尊材質如此普通的坐像之中,看來不單單是人不可貌相,這古董也一樣不可貌相啊。
張辰雖然是最早發現這對玉蟬的,但也是等到玉蟬取出來之後,才確定這真就是一對脫胎級別的古玉。只不過張辰又比董老和寧琳琅多了一種感嘆,要不是因為有意念力,張辰還不一定能得到這對玉蟬呢。
見董老和寧琳琅都在發愣,張辰走過去把盆裡的玉蟬撈出來,又把自己手裡的那隻小心翼翼的放進去。在盆裡的玉蟬被撈出來的那一刻,水面又恢復了無色透明的狀態,等張辰再放進去另一隻的時候,水面馬上又變得通紅。
張辰撈出第一隻玉蟬的時候,董老和寧琳琅也都從驚訝中緩了過來,此時已經是完全從觀賞的角度去看盆裡的玉蟬了。
過了有二十分鐘時間,董老讓張辰撈出玉蟬,臉上還是帶著一絲興奮和激動的微紅,笑著說道:“小辰啊,咱們老話裡有一種稱呼叫‘蟲’,能被稱呼為蟲可是莫大的榮耀。而古玩行裡的蟲,更是難得。要想做‘蟲’,有一個必須的條件,那就是你得有別人玩了一輩子都弄不到一件,甚至把全副家當都拿出來也換不來的好東西,這樣才有資格叫‘蟲’,而你現在已經有成為蟲的資格了。”
張辰知道自己有好東西,還是謙虛道:“師伯,我還很年輕,經驗沒有前輩們豐富,眼力不如老先生們毒辣,那裡敢稱‘蟲’啊。”
董老大搖其頭,“你能夠如此謙虛是好事,對你的未來也有好處,但什麼就是什麼。你的玩意兒雖然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啊。”
“乾隆粉彩天球瓶,嘉靖纏枝蓮紋盤,還有今天剛收的歲寒三友黃錫,只這些就已經足夠讓好多人眼紅了。你手上還有一幅王維的真跡《積雪圖》,這又得了一對脫胎級別的西周玉蟬,還有那幾枚母錢樣錢,以及那些郢爰,這些東西不是價值連城就是無價之寶。如果你還稱不得蟲,那我估計這四九城裡,就沒幾個人可稱得是蟲了。”
寧琳琅聽董老說著,心想:這傢伙居然還有王維的真跡,聽外公說王維的真跡存世只有一幅,就在臺北故宮。他居然還有一幅《積雪圖》,怎麼沒聽說過啊。今天只是去逛了一圈,就又得了這麼多寶貝,怎麼好東西就都往他手上跑呢,還真是叫人羨慕加嫉妒。
見寧琳琅看著桌上的物件,眼裡全是小星星,張辰在心裡也很喜歡這個剛入門不久的小師妹,而且這丫頭的心地又善良。
張百川師兄弟五人從來不分彼此,雖是異姓的師兄弟,但卻比真正一奶同胞的兄弟還要相親相愛,那種感情也讓張辰十分的羨慕。
張辰受這些長輩的影響,再加上幼年時的遭遇,所以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也是十分的珍惜,否則也不可能被趙蕾傷的那麼深。
雖然不敢對寧琳琅產生什麼情愛之心,但並不妨礙他疼這個小師妹,到了張辰這一代也就只有他和寧琳琅師兄妹兩個嫡傳了。
笑著對寧琳琅說道:“今天能夠得到這幾件寶貝,琳琅也有不小的功勞,這些玩意兒裡邊你可以隨便挑一件,作為對你功勞的獎勵,和以後好好學習的鼓勵。”
董老也笑著對寧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