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動靜,卡傲奇帝國的大陸東海海軍艦隊前幾日好象也在集結,聽說是銀狼有把費納希雅小姐的遺體運到南大陸的想法,您看會不會……”
“唉……這個皇帝啊……這正是我最擔心的,怕國王陛下她一時看不開,也跟著去攪和!”維納頓的臉頓時因為激動而漲紅了,“這兩國和銀狼的爭端已久,尤其是那個海格埃洛和皇帝對費納希雅小姐是志在必得,如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舉動倒可理解,但如今海格埃洛已經失勢,萊依索魯共和國海軍此番舉動肯定是為了打擊銀狼的鬥志,非海格埃洛本人所願,如果不出意料,這海格埃洛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以後的局勢會不好預測啊。我們的國王陛下就更不用說了!”
“嗯,今天我們必須把國王陛下的心思瞭解清楚,就是死,都要阻攔陛下去爭奪費納希雅小姐的遺體!”約拿握起了拳頭,一臉的堅毅。
“行了,你還是快去我家,卡萊麗這幾日就要生孩子了,這死諫的事情由我去做!你就去好好當外公吧!”維納頓半認真半開玩笑地用手拍了下親家的肩,然後朝寢宮臺階走去。
“這老傢伙,好歹你也算要當爺爺了吧……”約拿無奈地搖搖頭,也跟著走上了寢宮臺階。
寬敞華麗的寢室裡,並沒有那預料的哭泣,那遮掩了整個觀景陽臺的巨大幔帳上只印出了一個身影,一位少女的影子,靜靜地坐著,似乎正在欣賞著外面那美麗的花園。
房間裡陪伴戴林梅莉爾的只有高階女官瑟希莉一人,這個比女王大一歲的少女守在房間裡,不斷地抹著那似乎永遠也流不完的眼淚,一天一夜沒睡陪著女王在房間裡悲傷。
就在前天,一個來自萊依索魯的訊息讓戴林梅莉爾幾乎當場就把送信的大臣給送進雷登監獄,有關費納希雅成為海格埃洛未婚妻的傳言如同一桶冷水把少女國王給凍結了。
失望、悔恨、憤怒,幾乎所有能找到的負面情緒都被戴林梅莉爾在房間裡全部演繹了一遍,那張親手繪製的費納希雅的畫像被她扯成了粉末,然後全部塞進了衣櫃。
可還沒等這樣的憤怒得到合適的發洩緩衝,昨天,又一個訊息如晴天霹靂一樣將戴林梅莉爾的心徹底擊成了碎片。就在大殿上,這個優雅的紅髮少女正以一種柔和的語調在諷刺萊依索魯的外交官的時候,一封緊急送達的文書讓她當著所有大臣的面暈了過去。
本以為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痛哭,誰知醒來的戴林梅莉爾居然平靜的出奇,不過王宮裡熟悉女王的女官和宮女們都從那渾濁的眼睛裡面看到一種極度的心靈崩潰。
哭泣是無聲的,再沒有歇斯底里的情緒,和瑟希莉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彼此臉上溼潤如鏡,印出了雙方的淚容,不需要其他人的安慰,彼此拼命用手去抹去對方的淚花,彷彿此時最傷心的不應該是對方。
沒有疲累的感覺,只是靜靜地坐在陽臺上看著夏日的陽光慢慢暗淡、變黑,然後又逐漸朦朧發白,眼淚抽乾了身體裡的水分,那漂亮的宮裙被染得更深,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
“陛下,您還是梳洗休息吧,都一天了……”瑟希莉擦乾了眼淚,輕輕走到幔帳後面,對著那枯坐了一天一夜的少女背影說到。
“我不累……對啊,我忘了還有事情沒做,我每天都要清潔費納希雅姐姐的畫像的……”戴林梅莉爾忽然身體一震,如同從夢中驚醒一下站了起來,急步走到房間裡,拉開衣櫃,急切地翻著什麼,當一個盒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少女的那渾濁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蓋子朝下,用力地掰開鎖釦,可出來的並非是那捲潔白的畫軸,而是如雪一樣的紙屑,一片片細碎的顆粒如紛飛的雪花打著旋從盒子裡飄落飄落在地上,滿滿地鋪開一大片。
“誰……誰把我的畫弄成這樣……”
“噹啷”一聲,盒子掉在了地上,戴林梅莉爾捂著嘴,驚恐地看著一地的雪白紙屑,痛苦、震驚……
“不要……你們為什麼要毀了我的畫……為什麼要毀了我的費納希雅姐姐……”
戴林梅莉爾一下跪在了地上,顫抖著手趕緊將這些隨便一陣微風都可以吹散的碎紙拼命地朝面前合攏。
“陛下……”瑟希莉撲了過來,也跪坐在地上,一邊掉著淚,一邊幫著戴林莉爾進行碎片的收集。
“沒什麼……沒什麼可以難倒我的……”戴林梅莉爾乾澀地笑了一下,拿起了一片碎紙,鄭重地放在地面中央,然後仔細地在一大堆紙屑翻找著,然後又拿起一張小心地和先前那張接在了一起……
慢慢地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