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希奧蕾小姐,今天您氣色不錯……”沃爾特紅著臉終於憋出了一句。
“沃爾特聯隊長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能陪我去花園走走嗎?”
米希奧蕾露出了憂鬱的眼神,低著頭朝外走去,沃爾特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
領主官邸的花園裡早已是鮮花盛開,幾乎全大陸最名貴的花卉都在這個寬敞異常的天地裡得覓蹤影,花花綠綠的爭鬥中展示著最動人的花容,在微風的撥弄下彼此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當銀裙的少女身影一融入這花的世界,這些平時裡嬌貴的花朵們都黯然失色,拼命在微風中搖曳著各自的花枝,以爭奪少女的關注。
高挑的軍官一直保持著和銀裙少女幾米的距離,隨著對方的腳步停或走,遵守著這無形的距離限制。在他心裡,這個距離是恆定的,他無權去打破逾越,就好象米希奧蕾本人的純潔是不允許任何褻瀆一樣,因為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資格去靠近對方的,只有一個男人,那位死去的阿爾伯特中隊長。
“沃爾特聯隊長,上次您說的我無法完全理解,您也不用介意,阿爾伯特沒有辱沒他的軍人身份,他做為一名愛恩法斯特王國軍軍官有權利去保護您和其他人的安全。”米希奧蕾言不由衷地說著,揹著沃爾特眼淚又流了出來,“我很高興他能這樣做……”
“米希奧蕾小姐,對不起……其實是我沒保護好阿爾伯特中隊長……”沃爾特慚愧地低下了頭,腳下用力踩著那柔軟的草皮,“其實我早應該想到開戰前中隊長的想法……”
“不……他其實做對了……他從小沒吃過什麼苦,身體不如你們,如果真當了俘虜,估計也會累死在戰俘營裡……與其讓他接受這樣的死亡,他選擇的方式已經是很好的了……”
阿爾伯特,你好自私……為什麼要選擇死亡,難道你這份榮譽可以讓我快樂嗎?我令可你真得是變了心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都不願意你以安詳的死亡告白來宣告結束……米希奧蕾捂著嘴,雙肩在哭泣中微微抖動。
“米希奧蕾小姐,我不太會說話,但我知道領主大人很愛您,費納希雅小姐很關心您,還有更多的人值得您去開心……”沃爾特輕聲說著,強烈剋制自己去觀看對方的美麗背影,“我可以去忘卻那場噩夢的根源,所以希望您也多多保重,下官以後不會再來了……”
“您要去哪裡?”米希奧蕾好奇地回過頭,臉上的淚水已經被手絹擦乾淨,天真純潔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沃爾特。
“我打算回野戰軍團,南大陸或者是北大陸,去見證費納希雅小姐偉大的事業,用戰爭去實現最後的和平……這就是我的願望,如果齊格飛將軍不同意,我加入第十軍團也行,去北方邊境。”沃爾特吐了一口氣,大著膽子望著米希奧蕾,露出了堅決的表情,“等大陸安定了,我會回到卡歐那鎮,去經營我父親的小店,過普通的日子,照顧死去同伴們留下的家人。”
“那您一定會很幸福的……”米希奧蕾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並沒有表達什麼意見。
這世界上痛苦的人不光我一個,每一個死亡計程車兵都留下一群為之落淚的家人,那些心上人、妻子、孩子、老人,其實他們個個都忍受著和自己一樣的痛苦,甚至還遠遠超過自己。阿爾伯特死了,但戰爭並沒有消失,自己還在參與,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像阿爾伯特這樣的人死去,還會有更多的米希奧蕾在傷心,死去的人成為歷史,而活下的人承受痛苦。沃爾特望著天,慢慢摸著腰間的劍柄,感覺到無數亡魂的顫抖和哭泣。
“我準備在費爾提蘭建立一個孤兒園,專門收留那些因為戰爭失去親人的孩子,如果沃爾特聯隊長願意,可以把卡歐那鎮的遺孤也接過來。”米希奧蕾認真地說著。
一個善良的女孩,願神保佑她!沃爾特點點頭,轉身走出了花園。
夜晚的費爾提蘭格外熱鬧,繁忙的碼頭並不因為夜晚也有所停歇,精明的費爾提蘭商人們嗅到了戰爭的味道,無論是恐懼還是興奮,都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動用支配著手上掌握的貿易線拼命地吸納或吐出商品,表面上還是中立的費爾提蘭成了全大陸最大的戰略物資交易中心,無數的關稅和貿易利潤在這戰火臨近的最後瘋狂中大筆大筆地流入薩默斯特控制的聯合商會錢庫中。
晚上,沃爾特剛把一封寫給齊格飛將軍的信送出去,就看見一個自己的中隊長副官、以前的卡歐那鎮同伴埃姆爾匆忙跑了進來。
“沃爾特聯隊長,薩默斯特的官邸被人偷襲了,還起了火!”埃姆爾一臉的幸災樂禍,“好象是有外國魔法師混進來了,要暗殺薩默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