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也就罷了,這件事奴婢卻一定要告訴你。”
“顧青雲語氣淡然:“什麼事?”
晚碧咬牙握拳一幅豁出去的樣子:“為了這件事安人還拿奴婢的身契威脅奴婢,可是奴婢怎麼忍心隱瞞少爺,看少爺終日難展歡顏。”
聽到用身契威脅,顧青雲不由凝眉,晚碧打小伺候他,更是有生育的侍妾豈能說賣就賣?
晚碧繞過桌子雙膝跪倒在顧青雲身側,雙手扶著他的腿,有幾分喜悅的說道:“奴婢今天看見阿默妹妹了。”
“什麼阿默妹妹?”顧青雲疑惑。
晚碧臉上喜悅變得更加明顯:“就是少爺日思夜唸的阿默妹妹!”
顧青雲腦子裡有一剎那的糊塗:自己日思夜唸的阿默妹妹?
“是阿默!奴婢還跟她說話了。”
顧青雲明白後頭皮陣陣發麻,他一把抓住晚碧慌張的問道:“你說什麼?”
“阿默,奴婢看到阿默妹妹,還和她說話了。”
顧青雲手指發抖,他忽然胸膛顫抖‘呵呵呵’哭出來‘呵呵呵’‘呵呵呵”
晚碧縱有許多心思,此刻也為顧青雲難過。她愛這個玉一般清澈的男人,明白他的心他的痛,只可惜他不明白她,不明白後宅的事。
顧青雲哭了一會,突然站起來:“阿默在哪裡,我去找她。”
晚碧面色變得為難,她揉著帕子低頭不語,書房裡的油燈靜靜的燃著,捻子上結了紅亮的燈花。
“快說!”
“奴婢知道少爺,若是奴婢說了,怕是少爺會立刻去找。安人……”
顧青雲兩手扶著晚碧:“少爺自會保你無事。”
晚碧不信,他要是真明白顧默默就不會被髮賣。
晚碧遲疑的說:“奴婢的身契……”
顧青雲鬆開雙手:“算起來憶默有兩歲多,你也該放還身契,改為良籍良妾。”
晚碧心臟狂跳,沒想到竟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太好了!她藏住自己的喜悅,有些傷心的說:“阿默妹妹不知道做了哪位王爺的愛妾,如今她是正四品恭人。”
“你說什麼?”
“是的,奴婢聽阿默妹妹的丫鬟這麼稱呼,而且她一直陪著那些老王妃、公主坐在水榭裡。”
今天的事對顧青雲來說衝擊太大,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混亂,需要理一理。
“你先下去。”顧青雲緩緩的坐到桌邊。
“那奴婢……安人……”晚碧試探。
“下去吧,少爺會安排的。”顧青雲揮揮手,晚碧見了嚥下要說的話柔順的屈膝告退。
書房又恢復了安靜,顧青雲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那酒杯抖抖索索離桌不過寸許,酒水便撒到桌面,顧青雲放下酒杯握緊雙手放在腿上。
阿默……
他慢慢的理出思緒:正四品恭人,玉宜公主的賞花宴。他忽然想起今天禮部侍郎張瑜瑾的話“你嬸孃聽說今天那位恭人會去,她也興沖沖的去了,說是要看看那位貌美無雙,智挫韃靼的奇女子。”
顧青雲深吸了一口氣,對門外喊道:“來人。”
屋外靜悄悄的沒有動靜,顧青雲苦笑,自己竟然忘了院裡的下人都被遣散了。他輕輕呼吸幾口,平靜自己的情緒,到院外找來管家。
“陳叔坐吧”顧青雲淺笑“我這幾日聽到好些……牛恭人……的事想聽聽京裡還有什麼她的傳聞。”
這位管家常年在京城,雖然知道點少爺身邊的事,不過一個丫鬟又去了六七年,所以壓根沒有別的心思,只當少爺也好奇那位恭人。
於是陳管家把聽到的有的沒的全說了,還有些與有榮焉:“說起來牛恭人,就是咱們老爺治下陝西寶雞杏花村人……”
“哎少爺是不知道,牛家那兩口子有多狠毒,仗著恭人溫柔孝順……”
‘溫和孝順’顧青雲只覺得心裡越來越苦澀。
陳管家卻沒有察覺,繼續說的熱鬧:“恭人求到廟裡額頭都是血淋淋的,不過菩薩保佑連個疤都沒有……”
顧青雲壓抑自己的情感,是自己的阿默錯不了,只有阿默才有那樣好的面板不會留疤。
“陳叔,我剛才喝了點酒……”顧青雲笑著說。
陳管家恍然大悟:“那少爺歇著,老奴退下了。”
屋子裡重新安靜下來,昏黃的油燈靜謐的照著桌上的剩下的酒菜,時間都彷彿靜止,顧青雲的表情慢慢的痛苦起來:阿默,你受苦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