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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偷聽?胭脂心中咯噔一下,季傅是什麼人,他若是不想讓人知道,絕對不會露一點風聲,那就是說他是故意讓言宗聽到……

他為何故意引李言宗來,難道……

胭脂正猜測到最後一層的時候,將她扶著的李言宗就倒了下來,胭脂一點不驚訝的看向葉容之,果不其然他面上一點意外之情也沒有,胭脂不由往後躲去,她拉著李言宗的衣袍,“言宗!”

他面無表情上前將胭脂拽了出來,抱下馬車,車伕忙上去將李言宗往馬車一推。

胭脂心下一駭暗道不好,她伸手去拉車伕卻夠不著他。

“你放開我……放開……言宗你醒一醒!”胭脂死命掙扎卻被他抱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伕駕了馬車帶著李言宗往另外一個方向去。

她對葉容之使勁力掐著葉容之的肩膀氣道:“你究竟要幹什麼!”

葉容之抱著胭脂往林子裡緩步走去,對胭脂哄道:“夫子,不必擔心,我只是將李兄安然送回去罷了,他實在太礙事了。”

“你真把我當傻子哄騙不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若是敢害李言宗的性命,我就……”胭脂想了一圈,發現根本沒什麼可以威脅他的,不由語塞起來。

葉容之略帶無辜的笑了笑,“夫子怎麼會怎麼想,明明是季傅居心不良。”

胭脂抿著發抖的唇,“什麼意思?”

葉容之頓下腳步,將胭脂往上顛了一顛再往林子裡走,繼而說道:“季傅引李兄過來不就是為了將他與我一併殺了嗎,我剛頭只是為了讓車伕將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罷了。”

他說謊了,之前胭脂就注意到他有這個習慣,說謊時會看向前面不自覺走神,連說謊都是敷衍的模樣,半點不屑認真。

季傅想殺言宗,他剛頭應該也是猜到了,所以他故意順勢將言宗送到季傅面前,借季傅的手殺言宗。

待言宗死了再將這事漏點蛛絲馬跡給李家,以李家對言宗的重視程度,必會不計代價讓季傅血債血償,然季傅不是個好相與的,勢必會是一場惡鬥。待他們兩敗俱傷,他和寧王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胭脂聞言心中又急又怒,面上卻不能顯出來,死命咬傷了舌頭才微微提了些勁,她假意咳嗽了幾聲,做出一副喘不上氣的模樣。

“夫子怎麼了?”葉容之看著她一臉關切,見胭脂難受的答不上話來,忙彎腰讓她坐在樹下,正要拿開她環著自己肩膀的手,好替她仔細檢視一番,卻發現脖頸上貼著一絲冰冷的涼意。

胭脂看著他眼神發冷,握緊手中的匕首,她傷了舌頭只能含糊道:“葉容,不要動,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

葉容之看著她嘴間的腥紅默然不語。

胭脂忙伸手到他懷裡拿藥,卻摸出了一根木簪,她一蹙眉便隨手丟到了一旁,順著他的衣袖一摸,果然摸到了兩隻小藥瓶子,只是她不知這兩瓶究竟哪一瓶是李言宗的解藥,只能問葉容之,“哪一瓶是解藥?”

葉容之不理她,更無視了他抵在她脖頸上的匕首,伸手去拿她剛才隨手丟掉的木簪,因為他的動作匕首在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胭脂伸手按住他的手,李言宗危在旦夕,她已然完全失去了耐心吼道:“葉容,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快告訴我哪一瓶是解藥!”

那軟筋散太過霸道,舌尖的疼痛快要失去作用,胭脂心中焦急握著的匕首貼的葉容之的脖頸更近,血微微流出劃過鋒芒畢露的刀刃。

葉容之像是感覺不到痛,他看向胭脂,忽道:“夫子若是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告訴夫子哪一瓶是解藥。”

胭脂看著他不語,他輕聲問道:“夫子為什麼收李言宗做徒?”

為什麼?

究竟為什麼十六年都不曾回來看他一眼?

事到如今,胭脂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她不由嗤笑道:“你問我為什麼要收言宗為徒,倒不如問我為什麼只把你當做普通弟子。”

她回憶起他少時的模樣,帶著幾分悲天憫人,“我給你取了容字為名,受益惟謙,有容乃大是我對你唯一的期許,可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完全成了與這相反的人。

你眼之所視,心中所念皆是怨恨苦毒,你看不見好的東西,這樣的你要怎麼和言宗比? ”

胭脂面色溫和的看著他,嘴上卻吐著惡毒傷人的話,“家世相貌你已然比不過他了,可笑連最基本的正直良善都沒有,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弟子。”

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