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公子爺打殘掉。
孫婆子現下倒是淡定了許多,見得這般罵,自家公子也沒動手便也不覺會出什麼事,只多多少少有些替他們累得慌,這隔三差五地吵也沒個消停,都不知在吵些什麼,這般愛耗精力。
蘇幕一進屋就將胭脂往榻上一推,看著倒在榻上的胭脂,厲聲喝道:“你說,我看你今日到底要說什麼!”
胭脂慢慢撐坐起身子,看著他許久,心裡難受地透不過氣,半響才開口道:“你殘害無辜都覺得理所應當,從來都不愧疚,不難堪。
可我不一樣,蘇幕……我受不了,我不想每日都在難堪中過活,若是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我永遠都會活在黑暗裡,見不了光我會瘋掉的……”
蘇幕面無表情聽著,不發一言看著她。
“你既然喜歡這歪門邪道的做派,咱們就永遠不可能是一路人。。。。。。。”
蘇幕聞言忽然笑出聲,神情都有些不對勁起來,“我們不是一路人,你和顧雲裡是一路人,他好,他為人正派,你第一面見了人就喜歡上人家了罷,我送你的東西都不帶,就成日只帶著根破木簪子在我眼前晃!”他說到後頭語氣漸重,言辭狠戾,彷彿要將人撕碎。
瞧瞧這都說到那裡去了,只怕是早就積在心頭已久,現下吵起來自然而然搬出來說道了。
胭脂猛地站起身,被他這般語氣激得失去了理智,“對,我就是喜歡這木簪,你送我金簪、銀簪、白玉簪都比不上這根木簪!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每日都是忍著怎樣的厭惡待在你身邊!”
胭脂那眼裡不加掩飾的恨意叫蘇幕徹底怔住,他慣會抓重點,看了胭脂半響又輕輕問道:“厭惡?”
胭脂忍不住落下淚來,心口一陣陣生疼,終是哽咽道:“對。。。。。。”
他看著胭脂半響說不出話來,二人相顧無言,屋裡太靜了,只餘外頭簌簌落雪聲。
胭脂慢慢垂下眼睫,神情越顯悽苦,“蘇幕,讓我走罷,再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你有得是喜歡你的人,又何必執著於我,等到你有了真正喜歡的,只怕都會笑話今日這般所作所為……”
蘇幕眼裡水澤隱顯,輕聲嗤笑道:“我何曾說過喜歡你,只是見不得你好而已,只是想看你待在我身邊生不如死的樣子,看你永遠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可憐模樣!”
“我不要待著你身邊!”胭脂聞言越發生惱,直開口威脅道:“蘇府的賬本在我手上,這些年你可真是收買了不少人,這萬一要是流出去只怕會惹急很多人……”
蘇幕神情幾變,看著胭脂眉頭狠狠斂起,那模樣就像是又要將她關起來。
胭脂神情越冷,慢慢恢復了平靜,“賬本已讓我送出去了,今日若是我沒出蘇府,那個人立刻就會將賬本交官。
蘇幕,你可要想想清楚,蘇府的家業可都在你一念之間。”
蘇幕聞言一言不發看著她,眼裡神情莫測,屋裡越發寂靜,氣氛壓抑地人透不過氣來。
胭脂越發不可忍受,忙越過他徑直往衣櫃那處去。
蘇幕看著她走去,半響,才慢慢走向她。
胭脂一開啟衣櫃,便將裡頭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胡亂扒拉開來,將放在最底下的包袱拉了出來,這架勢一瞧就是老早準備好要走的。
蘇幕靜靜看著,眼裡神情莫測。
胭脂將包袱背在身上,轉身便見蘇幕站在後頭看著自己,她突然想到了他做葉容之的時候,也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一時只覺心口悶疼,說不出半句話來,忙別開眼去,徑直往屋外快步走去。
一出屋便是風雪交加,冷得胭脂一個哆嗦,她沒半點猶豫徑直踏進了院裡。
院裡落雪漸重,堆在青石板上似鋪了一層碎白玉,踩在上頭一步一個腳印。
孫婆子瞧見胭脂背個包袱,一副離家出走的架勢,只覺不可思議,這是徹底鬧翻了?
又見蘇幕在後頭看著雪地上的腳印一聲不吭,片刻後,不由自主出了屋跟在胭脂後頭一步步走著。
孫婆子嘆了口氣忍不住搖了搖頭,怕是沒完沒了得很,便也不管了,轉頭看見院裡一群探頭探腦地觀望著,“都看什麼,主子的事你們也敢偷摸著瞧熱鬧,還不快收斂些,省得到時吃板子。”
院裡聞言一個個喪了臉,正想起過會子還要排隊去挨二十板子,一時也沒了看熱鬧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丹青手:“謝謝小精靈們賣腎雷,麼麼噠,是不是我暗戳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