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几個月,顧雲裡就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形,整個人瘦骨嶙峋,虛弱地一陣風便能吹倒。
顧夢裡忙衝上去,垂淚悽聲道:“哥哥……”
顧雲裡費了好大的勁才扯出了一個安撫的笑,聲音沙啞道:“夢裡……沒事,別擔心。。。。。。”
顧夢裡有力點了點頭,忍了淚意伸手扶住他。
胭脂上前幾步,看著顧雲裡說不出一句話來,她這個師父做得實在沒用,地府的差事也沒辦好,心中不由越發愧疚起來。
蘇幕神情散漫,看著顧雲裡,眼裡滿是不耐煩。
顧雲裡看了眼胭脂,見她軟嫩青澀的面上微含輕愁,又看了眼她身後站著的蘇幕,如何還能猜不出自己出來的原因。
她待自己如此情重,自己卻……
顧雲裡心中一澀,看著胭脂良久,忽然吐出了兩個字,“等我……”
此言一出,眾人皆愣住,蘇幕眼神驟變,剛頭的散漫模樣一下斂起,神情淡漠看著顧雲裡,眼裡漸顯凜冽殺意。
這可真是累世的冤家,隔了這般久才一見面,這不過一句話就又要死磕起來。
胭脂聞言只覺頭微微一痛,一聲不吭待到顧雲裡上了馬車,才笑著拉起顧夢裡的手,“夢裡,此後一別,只怕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你們自己多保重。”
蘇幕聞言面色微微好轉,只平平靜靜看著,一言不發。
顧夢裡正要回話,胭脂又一副慈祥的祖母模樣,開口道:“手怎麼這般涼,姑娘家還是多看顧身子。”說著又拉著她的手塞進了自己的暖手筒。
顧夢裡只覺胭脂在暖手筒中塞了一團紙給她,又面色平靜地將暖手筒遞了過來。
顧夢裡捏手中的紙條,心中一緊,面上一絲多餘的表情也沒露出來,只定定看著胭脂,極為認真道:“胭脂,謝謝你……”
胭脂聞言微微笑起,伸手掃了掃她薄肩上的輕雪,緩聲道:“往後世道艱難,你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一定要走一步看一步,一步都不能錯,走著走著說不準還能遇上貴人相助。”
旁人聽來不過平常的話,顧夢裡卻覺頗含深意,她輕輕點了點頭,看了眼她身後的蘇幕,面上露出幾分擔憂,“胭脂……你也多保重。”
胭脂聞言一頓,神情微有怔忪,繼而又淺笑著“嗯。”了一聲。
顧夢裡轉身上了馬車端坐許久,待馬車駛出一段距離。
她忙拿出那團紙開啟一看,是一副地圖,上面標出他們要走的路線,只是極為錯綜複雜,有些路本可以一路直行,卻偏要拐彎抹角,像是刻意避開什麼一般。
就連哪處是蘇家的營生也標了出來,這難道是要他們避開蘇幕的意思?
這一路而去,最後目的地又是何處?
這影象是極為匆忙畫的,連多一個字都沒有,實在叫她有些摸不清脈絡。
顧雲裡還在為出了大牢,得以重見天日而神情恍惚,待回過神見得顧夢裡手中的圖紙,便問道:“這是什麼?”
顧夢裡唯恐外頭車伕聽見,忙靠顧雲里耳旁輕聲答道:“是胭脂給我的,像是要我們照著走。”那聲音輕得幾乎微不可聞。
顧雲裡聞言沉默半響,看著紙上的路線,忽開口道:“難為她了……”言辭間似有幾分情意。
顧夢裡聞言微微一怔,眼眸微有閃爍,繼而慢慢垂下眼睫,神情越顯落寞。
馬車不過行了一會兒功夫,便突然停下,只聽車伕揚聲道:“你們做什麼?”還未聽見回答,便聽車伕一聲悶哼,“砰”地一聲悶響,摔倒在地。
二人相視一眼,皆覺大禍臨頭,一時不敢妄動。
外頭一個武夫模樣的人掀開了車簾子,向他們問道:“二位可是姓顧?”
顧雲裡聞言一愣,隨後又點了點頭。
那人確認了人後,又朗聲道:“我們鏢局接了蔣家公子的鏢,他受一位姑娘所託,需要我們將二位安全送達揚州旬家,請二位速速跟我們走。”
顧夢裡想起胭脂剛頭的話,一瞬間恍然大悟,忙扶起顧雲裡下了馬車,上了另外一輛不太顯眼的馬車,照著圖上的路線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精靈們賣腎雷,麼麼噠,
終於還完債了,存稿也給我耗沒了,明後天不更新囤存稿了,發現我喪了,不看評論又喪,簡直跟坐牢裡寫文一樣,都不能出來和你們玩,每天日常好奇你們在討論什麼…… ┯_┯可看罷,我又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亂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