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穿好了。
髮絲如瀑布披散而下,鬢角細碎額髮顯得越發乖巧可人,眉眼精緻蘊生靈氣,大紅的喜服襯得越發皙白,腰如柳枝,身姿曼妙。
蘇幕看了她許久,像是瞧不夠一般,胭脂被他瞧得極為不好意思,便低下頭避過他的眼,拿起他的喜服輕聲道:“該你了……”
蘇幕低頭一笑,頗有幾分如墜夢中的不清醒,伸手解了身上的衣裳,由著胭脂替他穿上。
蘇幕從來沒有穿過紅色,這般竟叫胭脂一下看怔了去,大紅的喜服穿在身上半點不顯女氣,眉眼如畫,風流雅緻,微微笑起便叫人心率漸失。
待二人皆穿好了喜服,便真的如同拜堂成親一般。
胭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成親生子,從不敢有這樣的奢望,卻不想今日能成,且還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她用手撫了撫身上的喜服只覺像做夢一般,忍不住低聲問道:“蘇幕,我該不是在做夢罷?”
本還以為蘇幕是個清醒的,卻沒想到他也有些恍惚,看著胭脂輕輕感概道:“真的好像夢……”
胭脂抬眼看了他一眼,正巧對上他如畫的眼,心頭砰砰跳,不由輕輕叫了聲,“相公……”
蘇幕聞言竟有了些少年般的澀然拘謹,不由發怔起來,突然靠近胭脂緊緊抱住她,輕輕哄道:“再叫一聲好不好?”
胭脂鼻間一酸,又輕輕喚了一聲,“相公……”
蘇幕抱著她許久,才道:“我的好娘子。”清越的聲音吐字極清晰,字字砸在她心裡,極重極深,可便是這般了,卻還是如同做夢一般不敢相信。
二人在屋裡抱了許久,才換回衣裳,便準備出門發喜餅,這幾日會極忙,發完喜餅還有一大堆的事要準備,自然是要緊趕快趕的。
屋外日頭正盛,院外的管事已將東西一一安排好,又領著人去碼頭繼續搬貨。
蘇幕當完全沒這回事兒,牽著胭脂往鎮上發喜餅,一路走一路發,還特地繞了遠路,將手裡的喜餅送到了褚埌手裡。
一言兩語惱得褚埌差點捏碎了手中的喜餅,蘇幕才慢條斯理領了胭脂一路往回走。
鎮上但凡有了喜事便傳得極快,蘇幕空有皮囊沒有本事,本就被鎮上的人津津樂道,如今竟然又重辦喜事,自然是要恭喜的。
是以這一路過去道賀的人極多,蘇幕面上的笑都沒停過,胭脂拉著他的手,乖乖巧巧跟在後頭。
正巧瞥見了迎面而來賣糖葫蘆的貨郎,胭脂一下鬆開蘇幕的手,“我去給你買糖葫蘆~”
蘇幕:“……”
蘇幕面上的笑慢慢收斂起,剛還拉著自己手乖乖跟著,現下看見吃的就跑了,他還沒串糖葫蘆重要!
胭脂拿著糖葫蘆慢悠悠往回走,便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他晃了一晃,跟逗狗似的,眼睛彎成一道橋,脆聲道:“吶,給你~”
蘇幕掃了眼胭脂手裡的糖葫蘆,淡淡道:“你自己吃罷。”說完,便自顧自的往前走。
胭脂拿著糖葫蘆微微一愣,不可能呀,平日最是愛吃甜膩膩的玩意兒,怎麼可能會不愛吃糖葫蘆?
胭脂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摸不清他的喜好。
蘇幕走了幾步見胭脂沒跟上,便轉頭看向她,胭脂見得臉色不對,忙狗腿子一般“噠噠噠”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軟聲道:“你嘗一嘗,你一定會喜歡的。”
蘇幕這才勉為其難吃了一個,有了第一個便有了第二個,這往家裡一路而去,胭脂手裡的糖葫蘆全進了蘇幕的肚子。
胭脂扔了手中的糖葫蘆棒子,對著蘇幕極為豪氣道:“往後你的糖葫蘆都包在我身上,有我在,就不缺你吃糖葫蘆的時候!”
蘇幕聞言都懶得理她,拉著人進了僻靜的小巷,就將她按在牆上,給了一個綿長的吻,甜甜的,唇齒之間皆是糖葫蘆的味道。
將胭脂吻成了一個紅乎乎的“糖葫蘆”,才慢悠悠領回了家。
才走到家門口,蘇幕腳步微微一頓,神色一下變得極為凝重。
胭脂還沉浸在剛頭那個糖葫蘆吻裡,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見蘇幕如此神情,便有些許疑惑,微微靜下心來,才發覺周遭氣氛極為不對勁,原本這個時候巷子裡是極為熱鬧,可現下街坊四鄰竟都沒有出來。
胭脂忍不住微微蹙眉,微微握緊了他的手。
蘇幕輕輕回握,面色平靜牽著胭脂進了屋裡,一進屋裡便急步走到牆邊,抬手拿下了牆上掛著的劍,細聽了外頭動靜,便牽著胭脂悄無聲息從後頭的窗戶翻出,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