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越發提醒了胭脂剛頭的不堪,她受不住心裡的指責,看著他羞惱道:“別說!”
謝清側低頭看她,似在細細打量,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太過炙熱,叫她越發招架不住。
她實在弄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做派,當初便是與她做戲,也不過是拉拉手而已,那像這般……
她疑惑之餘也微微緩過了勁,還是脫身要緊,旁的顧不了這麼多。
她抬起手略帶三分力道,按在他的手臂上,語氣輕淺卻含了幾分提醒道:“二公子怕是吃醉了酒認錯人了,奴婢便當這事沒發……”
謝清側未聽完便出聲截了她的話,言辭之間頗有幾分輕佻,“你要是當這事沒發生,那是不是在暗示我該更進一步?”他將她壓在門板上,緊貼著她意味深長嘲弄道:“嘴上沒一句真話,欲拒還迎倒是好手段,本公子就依你!”
胭脂眼睫狠狠一顫,忙按住他的手,靠在門板上蹙起眉頭看向他,肅然道:“大房那邊都知曉奴婢來了這裡,公子還是顧及些自己的體面!”胭脂微頓了頓,語氣凌厲暗含了一絲威脅,“奴婢來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免得上頭怪罪下來不好交代。”
謝清側聞言眼神淡漠,看了她片刻後,像是知曉了其中的厲害,慢慢鬆開了她。可他的手卻微微抬起,取下她髮間的木簪,隨手往裡間丟去,那木簪穿過珠簾,發出清脆細微的撞擊聲,一條珠簾輕輕晃動,簪子落在了裡間。
胭脂看著木簪落在地上直髮怔,心中一時極為複雜,她當初也是這般,當著他的面就隨意丟棄了這花木簪……如今卻換成了他自己,這倒是讓她嚐到其中的難言滋味,不由心口微堵,也不知他那時是以這樣的心情,來面對她這樣的夫子?
胭脂慢慢站直身,直看著木簪神色未明,喃喃道:“公子這是何意?”
謝清側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不順眼罷了。”便轉身往裡頭走去,待到了珠簾前伸手撩開簾子時,才回頭看向胭脂,頗為意味深長道:“你若是捨不得可以再撿回去,就怕你……走不動。”說完便不再理會她,提著手中的酒壺慢悠悠往裡間去。
胭脂聽在耳裡越發難堪起來,她剛頭連腿都軟了,這簡直讓她不敢再回想,心中的指責直壓得她實在透不過氣來。
她勉強穩住自己的心緒,抬步向裡間去,要是木簪這時候不拿,以後就永遠也拿不到了。
他現下這個性子,指不定都能給扔到湖裡去,他自己不記得了,可她還記得,他到死都還拿著這簪子的情形都歷歷在目。
於她來說,丟什麼都不能丟這簪子!
胭脂撩開簾子進去,側頭看了一眼謝清側,他正站在桌案前,背對著她將手中提著的酒壺放在桌案上。
胭脂見他這般便覺得安全了些,也不敢再看,連忙俯身去撿落在地上的花木簪,待拾到木簪直起身子時,卻突覺一陣猛烈的暈眩,險些就立不住腳,她忙伸手按住額頭穩了穩身子。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胭脂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謝清側。
他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靠在桌案上,一眼不錯地看著她,那眼神越發意味深長,絲毫不加掩飾的放肆……
見胭脂這般看來,他故作疑慮,作弄般問道:“怎麼不走了?”
胭脂緊蹙蛾眉,那裡敢再和他搭話,連忙收回視線,勉力穩住自己的身子抬步往外間走去,可還沒走幾步就一陣天旋地轉,她連忙伸手抓住觸手可及的珠簾,卻一點用也沒有。
她還是狠狠栽到在了地上,珠簾也被她扯得分崩離析,珠子紛紛掉落下來,砸落在她身上,咕嚕嚕滾了一地。
胭脂覺得越發不對起來,這感覺和軟筋散不同,她體內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且渾身發熱起來,她根本壓不住那種感覺。
胭脂倒在地上難以抑制地微微掙扎起來,謝清側看著她眼神越發晦暗起來,卻還是站著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白費力氣,半響才開口道:“要我幫幫你嗎?”
胭脂聞言看著他,竟然覺得他……格外可口,看著這衣冠楚楚的模樣,她竟然想……
胭脂羞憤難當之餘又壓不住心中蠢蠢欲動的念頭,她氣得渾身發抖,勉力壓著那種難以啟齒的感覺,看著謝清側怒不可遏,費盡了力氣斷斷續續斥道:“孽障,你下……下了什麼!”
謝清側看著她不發一言,權作沒聽見的模樣,只是越發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胭脂的眼眸像是被潤溼了一般,襯得容色越發氤氳,柔嫩的唇被他廝磨地泛著不尋常的紅,瞪著他的時候似怒含羞